第五百六十九章 欲動(1 / 2)

兩人雖然都有著前世的記憶,卻覺得這一刻依然無比甜蜜,不舍得輕易打破。

最後還是陶灼華推著何子岑去更衣,她另喚了菖蒲領著宮婢們進來為自己梳洗更衣。何子岑瞅著她換好了衣衫,便徑直走到妝台前,取了那盒螺子黛,柔聲喚著她:“過來,坐在這裏。”

畫眉深淺入時無,何子岑的手有經年未握過眉筆,拿起來竟然還是那樣熟稔。

陶灼華眉梢彎彎,頗似兩片婀娜的柳葉,何子岑輕輕描了一回,讓那眉形更添精致,那幅專注的模樣令茯苓訝異地張了張口,又將那聲驚歎吞回到肚裏。

換下了昨日繁複的鳳冠霞帔,陶灼華著了身胭脂紅的雲錦長裙,繁複的刺繡精美又不張揚,裙擺上是幾枝亭亭玉立的菡萏,綻放重重花蕊。

初承雨露,盛裝打扮的二八佳人格外杏花煙潤。

何子岑目光沉迷,輕柔地讚歎了一聲:“果然是如花美眷。”

今日一對新人的行程依然滿滿,先要去乾清宮拜謁仁壽皇帝,再便是去往皇陵祭祀,最後還要回到德妃娘娘的長寧宮中認親。

馬車緩緩往乾清宮的方向駛去,何子岑一直將陶灼華的手圈在自己掌中。想著接下來要遇到的那些皇親國戚,他拿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溫柔地問道:“怕不怕今日的場麵?從前可是沒有。”

陶灼華撲哧一笑,溫柔地偎向何子岑懷中,頗有些自傲地答道:“好歹我也是帶著記憶穿回來的陶灼華,更何況已然見了陛下多次。旁人再怎麼可怕,難道還會怕過陛下不成?”

何子岑手上的折扇輕輕敲在陶灼華腕間,他寵溺地假嗔道:“今日還陛下長陛下短,昨日已然拜過了天地、父母,怎得又喚了稱謂?”

從前礙著身份,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始終是何子岑的妾,而不是他的妻。見到仁壽皇帝,陶灼華從來都需要恭恭敬敬稱一聲陛下,哪有今日喚一聲父皇的福氣?

觸動從前的舊事,卻並不再感到傷心,而是變得欣慰。陶灼華雙頰上梨渦淺漾,蕩出笑靨如花:“認親的場麵到沒什麼可怕,我更關心的卻是今日在皇陵見到何子岩,他會有什麼表示。”

何子岩天生自負,不願頂著被貶的身份見人。便是何子岑大婚,他也隻泒人送了份薄禮,堂堂的四皇子在太子大婚的場麵中並未露臉。

昨日能躲得過,今日小夫妻兩個祭拜皇陵,他身為看守之人,卻是避無可避。更何況皇太子出行,何子岱與何子芥兩位兄弟今天都會陪著一起,何子岩再百般不願,今日眾兄弟勢必要見上一麵。

何子岑輕輕笑道:“水來土屯,如今的咱們可不是當初,任由他何子岩搓扁揉圓。他若是安安生生,我自然也不願手足相殘,且走一步看一步。”

前世吃多了婦人之仁的虧,如今重來的兩個人對這件事的處理上有著驚人的相似。害人之心固然不可存,但防人之心一刻也不敢放鬆。何子岑溫柔地圈著陶灼華的纖腰,在她耳邊低低說道:“放心,子岱的人一直盯牢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