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屯山(2 / 2)

君臣幾個隻是猜不透宣平候府何以花費大量的財力圈住這處荒山,今日阿西的話到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兩兄弟的神情霎時便嚴峻起來。

轉世重生自然有轉世重生的好處。兩兄弟兩世為人,自然都記得前世裏與瑞安那一戰,被撕開大阮城牆缺口的正是綿綿不斷的紅衣大炮。

縱然瑞安當時有著波斯的財力支撐,也該沒有那麼大的資本源源運入紅衣大炮,一道一道撕開大阮的國門。

兩兄弟驚懼之間互相對視,彼此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不可置信的東西。阿西與陶雨濃的天賦秉異本是得天獨厚,這世上隻怕再難尋出幾個對武器癡迷又能鬼斧神工之人,若照這般推測,這兩個人前世大約曾落在瑞安手中。

那時節阿裏木為救陶超然,連同他手底下最忠勇的一十八騎一同殞命。阿西的軟肋是陶春晚、而陶雨濃終生牽掛的人卻是陶灼華,為了心上人暫時的平安,這兩個人會不會淪為瑞安手上的傀儡?

而一尊尊的紅衣大炮若是本就產自大阮,也能解開對方何以能長途運輸卻不為何子岑等人所知的迷題。

幸好、幸好,一個兩個都轉世重生歸來,終至能扭轉局麵。

何子岑性格內斂,隻向阿西深深一揖。何子岱卻是一拳擂在他的胸膛上:“好兄弟,你這幾句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瞧著小夫妻二人紅衣烈烈,打火馳騁在寬闊平整的驛道上。他們的身形漸行漸遠,終至連影子都瞧不見,重生歸來的三個人心裏不曉得有多少感慨。

國運、命運的轉輪同時啟動,何子岑兄弟兩人這些日子忙得腳不點地。

何子岱初審高嬤嬤時,高婆子一直喊冤叫屈,隻說是自己出宮後無處可去,蒙舊友守留,暫在嚴五的莊子上借住。她連哭帶嚎地吆喝道:“奴婢僥幸火場裏逃生,齊王殿下您這樣拘著奴婢是怎麼個意思?”

瞧著她這幅癲狂瘋魘的樣子,何子岱並不手下容情,而是一個耳光叫她右頰腫起老高:“賤奴一泒胡言,本王隻問你一句,你那舊友是言五還是許長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高嬤嬤以為隱藏得極深的舊事,旁人心裏明鏡一般清晰,她至此才明白許長佑的身份早為眾人所知,自己一直在旁人的監視之中。

無計可施,老婆子便又遮遮掩掩地請求寬恕,隻說自己也是許家舊仆,許長佑當年僥幸逃過一死,如今隱姓埋名,並未做過惡事。兩人躲在郊外謀生活,又不妨著他人。若不是天隆災禍,隻怕就在那莊園裏老死殘生。

這般不見棺材不落人之人,何子岱前生見得多矣。他將從許家莊園間撿回的舊瓷瓶握在手上,拿給高嬤嬤去瞧。待曉得許長佑早便於火災中罹難,那一場大火本是人為,又瞧見了何子岱撿回的盛燈油的瓷瓶,高嬤嬤宛若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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