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條鏈鎖大致穿起,如今宮內宮外再加上鄭榮將軍各處都是單線聯絡,連鄭貴太妃與幾位先帝的妃嬪都甘願為大義驅策,瑞安想要尋到蹤跡十分困難。黃懷謙走後,他這條線自有蘇世賢補上,並不會造成損失。
這一去若是再見,隻怕要等到李隆壽大權重握。頓感世事滄桑,蘇世賢立起身來衝黃懷謙深深一拜:“大人的為人,讓下官深深仰慕。大人暫離京中以圖東山再起也好,強如都在瑞安眼皮子底下行動不便。”
兩人深知再見已是極不方便,蘇世賢反客為主將黃懷謙麵前的杯子斟滿:“日後為著避嫌,大人離京之際,隻怕世賢不能相送。今日便借大人這杯酒替您送行,祝您一路順風,咱們再圖後計。”
黃懷謙哈哈大笑,同蘇世賢兩手相握,慨然說道:“蘇公,小離是為了長聚,咱們相見必定有期。”他與蘇世賢同時飲盡杯中酒,兩人並不因離別在即而感到傷悲,心中卻同時添了豪情萬千。
與此同時,孫府裏隻供孫大人安心養病的正院裏,早便夜色沉沉,唯有門房值夜的小廝尚未睡去,正支著下頜略略打個瞌睡。
細雨紛紛、夜色深濃,院中正是萬籟俱靜。借著夜色的掩映,樹上枝條好似無風而動,一縷淡若煙痕的身影一閃而逝,轉眼便莫入黑漆漆的正房裏。
門房的小廝淺眠間好夢正憨,渾然未發覺有外人的潛入,依舊打著他的瞌睡。
正房裏方才一燈如豆,方才已被人吹熄,此刻兩側軒窗都是重簾深鎖,房內也是漆黑一片。若有人點起燈籠,便會發覺不大的正房內,兩個一模一樣的孫大人連裝束衣衫也是一樣,兩個人正麵對麵,不過一個跪在地下,一個坐在炕上。
後來的那一個撩起衣襟坐在炕上,淡淡的隻是一掃,便好似有千鈞的威力。跪在地下的這個孫大人陡然發覺四肢寒涼,隻得強自挺直了脊背,恭敬地問道:“大人回來了,這些日子辛苦。”
坐著的這個隻是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應答,悶著聲問道:“我這一去月餘,孫府裏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地下跪著的這個臉色依舊臘黃,卻不似孫大人在人前那般如飄萍柳絮般的孱弱,目中竟也有精光四射。他垂首答道:“稟大人,除去黃懷謙來過幾次,並沒有旁的事發生,這孫府後院也是一派風平浪靜。”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開了多年的鋪麵,享慣了安逸的生活,叫老婆孩子昏了頭,如今早失了從前的戒心。”坐著的孫大人臉色十分難看,眸中寒芒點點,如針般紮著地下跪著的這個。
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的妻兒,地上跪著的這個心間一凜。他不敢抬頭,隻鈄臉色一肅,重重叩頭道:“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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