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客眼神隱晦,沉思了半晌方甕聲甕氣地說道:“再略等等,我探探那些老臣們的口風,看能不能問出點兒有用的東西。”
對於黑衣客每每能對老臣們的行動未卜先知,瑞安到對他充滿了好奇。
她拿塗了玫瑰花汁子的手點了點黑衣客的胸膛,又畏寒地縮回錦被之中,含含糊糊地問道:“你總是不肯同我說你是如何從那幾個老不死的那裏打聽得消息,難不成這麼多年,你還是信不過我,便不能露一絲口風?”
黑衣客哈哈笑道:“我若是信不過你,又怎會拚著這條命替你謀劃舊主的江山?隻是各人都有自己保命的途徑,你少知道一些未嚐不是好事。”
見他守口如瓶,瑞安情知難從這狡猾的人口中問出想要的東西,隻想著春宵漸短,想要好生睡上一覺養養身子。
她緩緩翻了個身,將錦被擁得更緊了一些,隻催促對方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若想遲幾天再走也使得,隻是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忌憚的是那賤婢身邊的孩子。若是老不死的那群人裏頭問不出動靜,還須你親自走這一趟。”
美人如畫,眉眼寥落間更是繾綣。那躬起的衣形似弦,黑衣客隻想盡興一彈。
嗅得蓮花型紫銅鎏金香爐間焚的一縷甜香,黑衣客漸漸起了些興頭。他扳過瑞安的身子,就著明亮的燭台,卻驚見對方此刻麵如金紙,蒼白得有些嚇人。
方才燈火闌珊,他不曾細細留意,瞧著瑞安此刻的模樣,才有幾分後知後覺。
黑衣客隨了瑞安多年,自然曉得她此刻極不舒坦。不願過多表達自己的關心,他隻扯著瑞安的胳膊問道:“你即如此不舒坦,放著那麼些幹拿俸祿的太醫做什麼?便配不出幾劑良藥?”
瑞安有苦難言,曉得自己墮去的多半是黑衣客的骨肉,隻怕叫對方察覺端倪,隻狠狠哼道:“太醫除去開了方子,還叫我惜福養身。你每次來不是索取便是氣我,我便是飲了成千上萬的湯藥,又有什麼效用?”
見瑞安唇上一點血痕清晰可辨,大約是自己難忍之計咬下,到似是忍著極大的痛楚,黑衣客也曉得自己打從年前有些粗魯。他難得溫柔地拍了拍瑞安掩在錦被中的肩膀,溫存地道了聲對不住,又許諾往後必定會多加留意。
瑞安情知這些許諾不過似陣耳旁風,隻能聽聽便罷,隻咬著唇不做聲,將錦被裹得更嚴。黑衣客哈哈大笑,喚著外頭當值的半夏進來服侍瑞安睡去,自己卻足間輕輕一點,宛若隻暗夜的黑梟,從半開的窗棱間消失不見。
來時心頭的萬般沉鬱又消受在美人身上,黑衣客在芙蓉洲待了半夜未見得放鬆,反而因著聽了劉才人重現世間,心口又壓了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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