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相爭(1 / 2)

外頭沸沸揚揚,德妃娘娘的長寧宮內卻難得的安靜。

前些日子德妃娘娘犯了心悸,太醫囑咐不敢叫她勞神。何子岱思之再三,便先瞞下了何子岱遇襲的事情,隻命錦綾等人好生侍候,又請陶灼華照拂一二。

陶灼華自然不願在德妃娘娘麵前多口,隻每日過來略坐一坐,陪著說些閑話。

魏大人請動何子岱同行,帶著刑部一行人重返鷹嘴澗查看當時的現場。下過一場透雨,當日澗中的血跡早被衝刷已淨,那一場惡戰的痕跡再難尋覓。

刑部自然不能空手而歸,魏大人命人在密林與草叢間仔細搜索,看有沒有刺客遺留下的東西。侍衛們一路搜去,果然在樹叢中尋到幾塊牌子,都呈到何子岱與魏大人麵前。

京中各公候王府都有自己府上的標記,瞅著那打磨得上好的鬆香木上刻製的宣平候府幾個字,魏尚書隻覺得頭有兩個大。兩頭都是皇親,哪個也不能得罪,魏大人卻須公事公辦,回京後立時請了宣平候爺過來說話。

既是身為暗衛,那些個黑衣人身上自然沒有宣平候府中的對牌,這點宣平候爺並不擔心。瞧著這幾塊與他府上如出一轍的牌子,,宣平候爺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如開了胭脂鋪一般,臉色十分難看。

東西真假難辨,既被人故意丟在鷹嘴澗中,隻怕是有心人窺得了事情的真髓,故意拿著這些對牌來詐自己。想到有可能行藏已露,宣平候爺便急了起來。

他向魏尚書拱手說道:“魏大人,漫說我宣平候府亦是皇親,斷然不會做出這等禍事。便退一萬步說,宣平候府上圖謀不軌,必當把痕跡抹得幹幹淨淨,又怎會公然將自己府上的對牌拿了出去?這分明是真凶居心叵測,故意往我頭上潑髒水,卻想要渾水摸魚的行徑。”

魏大人聽得也有幾分道理,耐心地解釋道:“我自然不信,才要請大人走這一趟。若是已經蓋棺定論,咱們早往陛下前頭去說話。旁的不論,這牌子我已著人驗過,卻千真萬確是府上所有。便是旁人嫁禍,你府上也有疏於管教的責任。”

宣平候爺一張臉黑如玄壇,拿起塊牌子仔細端詳,沉聲說道:“這些東西極好偽造,我此時尚難斷定是否真是我府中的東西,還請大人明查。”

魏大人並不能僅憑著塊牌子便定了宣平候府上的罪過,卻請宣平侯爺先回去追查這些東西的出處,又凝聲問道:“候爺,容下官再問一句,您府上從前有多少名府兵?如今還有多少人?明日此時,請您送份花名冊到刑部,下官也早據此洗脫您的嫌疑。”

話是說得好聽,分明還有疑惑之意,宣平候爺心裏怒意迭起,卻是做賊心虛,隻得向魏大人拱手道:“大人既如此說,我這便回去著人查實了,明日一早將名冊送往刑部,絕不耽誤大人的公幹。”

宣平候怒意衝衝從刑部出來的時候,正逢著何子岑的舅父汝南伯爺匆匆落轎,往刑部打探消息,見著宣平候爺自是氣不打一處來,當胸便揪住了他的衣服,怒喝道:“你做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