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說得對,許公公你此時不能回去”,劉才人拿小拇指輕輕叩擊著炕幾的桌麵,沉靜地說道:“此事必須另換旁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青龍開口道:“主子娘娘明鑒,屬下十分讚同灼華郡主的建議,不同意許公公以身犯險。屬下本是武夫,多跑幾趟並沒什麼勞累,況且此前跑過幾次大裕,對皇城的地形也十分熟悉,今次還由屬下跑這一趟,將才人娘娘的意思傳給陛下知道。”
劉才人如今已將形勢瞧得極清,鄭榮將軍在外圍經營,漸漸瓦解著瑞安的勢力,宮內卻仍舊是塊鐵板,輕易撼不動瑞安的勢力。
為今之計,一點一點削減瑞安的勢力到是上上之舉。有機會斷了瑞安的財路,劉才人十分動心。她衝青龍微笑頷首道:“便有勞您跑這一趟,將我與灼華郡主的意思轉告陛下,看能不能尋到什麼法子。”
青龍答應著,即刻便去準備南下的行裝。他與朱雀都是一樣的願望,恨不得早一日殺回大裕,將審背信棄義的白虎碎屍萬段。
陶超然再想不到今次回家之行竟有這樣的機緣,他瞧著劉才人言語雖然不多,行事卻十分謹慎。想來與瑞安有著深仇大恨,這看起來弱小無依的女子卻十分果敢,到是巾幗不讓須眉。
聆聽著夜色漸深,劉才人所居的院落寂寂無聲,想是李隆昌已然睡去,陶超然無緣見到先皇景泰帝的遺腹之子,心裏有著頗多遺憾。
陶家世代長居青州府中,瞧慣了一方水土的世態人情,陶超然雖被瑞安逼得背井離鄉,心裏自認依然是大裕的子民。
他衝著劉才人深深行禮:“超然不才,與灼華同是被賤人逼迫,才落得流落大阮。如今有這個機緣,十分願意在咱們大裕與波斯之間搭做橋梁,待日後陛下奪回大權親政,兩國必定是一衣帶水的友邦。”
劉才人亦曉得背井離鄉的難處,也能理解陶超然想為故國兩肋插刀的心情,聽對方說得動容,她亦是讚賞而笑,向陶超然連連頷首:“陶公能有這般胸襟,我十分感激。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便借陶公吉言,咱們祝陛下早日奪回大權,必定有奸人盡除、海晏河清的一天。”
再想不到一座小小的府邸裏竟臥虎藏龍,陶超然與陶灼華兩個告辭出來,重新回到馬車上,他依然感覺如同身在雲端,飄飄渺渺地不大真切。
耳聽著馬蹄得得踏碎積雪,陶超然心間波濤翻湧,他忽然狠狠一口咬在自己中指上,然後咧著嘴呼了聲“疼”,以此斷定自己不是在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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