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嚴五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在每一塊牌位的背後都刻著各人的生平,也是因此才讓雲掌櫃曉得了那女子的芳名,更探得了她是昔年許大學士養的外室。
循著這條線索,雲掌櫃抽絲剝繭,頗費了一番功夫,查出了許大學士在這世上竟還有位庶子,並未依著許氏家譜取名,而是喚做許長佑。
這許長佑母子住得雖然隱秘,昔年許家的舊仆卻未死盡,雲掌櫃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尋到兩位當年許家罰沒宮中的舊婢,這才將當年的真相揭開。
這許長佑當年因為沒有上過族譜,許家的花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這才陰差陽錯逃過一劫。據許家舊仆回憶,早些年還曾知曉許長佑與宮中的高嬤嬤有過聯係,此後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彼此便再也沒有音訊。
論起那庶子的年齡到與嚴五大約相當,再回想嚴五自殘與更改戶籍,雲掌櫃便深切懷疑這嚴五便是當年的許長佑。
一個許家牽出這麼多的繞繞彎彎,這許長佑難保不會是因為闔家滅門而對大阮皇室心生恨意,才與瑞安暗中勾結,生了些謀逆的心思。
何子嵐與何子兄妹二人身上都有著許家的血脈,是否因為如此,那許長佑才在前世的某個時刻,說服了一直對仁壽皇帝心存敬仰的何子嵐,將她做為了瑞安安在大阮皇宮的真正莫此臥底?
正是因為早便結盟,大阮城破之時,何子嵐才能繼續享受她皇室的殊榮,而沒有像其他皇室子弟那般,被瑞安趕盡殺絕。
一想到自己含冤負屈,卻為皎皎若蘭的何子嵐從背後捅了一刀,乃至背上禍國的罪名,陶灼華便有些剜心的疼痛。
她隱藏著那抹酸楚,眸間卻是一片燦燦喜色,握著雲掌櫃的手道:“您這番分析得的的確有些道理,許大學士雖然不在人世,他的門生子弟卻有無數,京中難免有人還記得他的樣子。那嚴五要在京城落腳,頂著與許大學士相似的麵龐,總歸是惹人猜忌。為著安全起見,他才忍痛自殘,改頭換麵賣起了豆腐。”
雲掌櫃冷靜地笑道:“我也隻是猜忌,陶小姐您想,這世上最變幻莫測的便是人心,咱們以為十成十的東西,卻說不定裏頭就有疏漏。這嚴五是否便是當年的許長佑、他與瑞安所謀究竟為何,我還要再追查下去,也會傳與諸主知曉。”
說者無心,雲掌櫃那一句“世上最變幻莫測的便是人心”卻引起陶灼華深深的共鳴。前世裏她被冠以何子岑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被至愛的人猜忌,由此鬱鬱了一生,卻無人願意聽聽她的心聲。
她冷靜而又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堅毅,衝雲掌櫃微微頷首道:“是我感情用事了,還是您想得周到。是與不是,咱們都不能僅僅憑著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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