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明正搖頭道:“大人,若有一線生機,咱們自當為陛下謀求,哪能眼睜睜瞧著陛下終日鬱鬱?微臣曉得您愛女心切,這個法子雖不周全,卻好歹能看到些希望,您又怎麼忍心連這唯一的希望也全部扼殺?”
幾個大臣連番指責,蘇世賢空有巧舌如簧,占不到半點上風。他偷眼向瑞安長公主瞧去,見對方鳳目中含著絲鄙夷,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望著自己,似是指責他的不識時務。
蘇世賢深知瑞安長公主這是早便打定了主意,這事再也無法轉圜。可憐女兒貴為郡主,又將成為一國的太子妃,卻要如個童養媳般早早出嫁,承受天下百姓的指指戳戳。
權力果然是至高無上的東西,蘇世賢籠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暗暗給自己下著決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往上爬。如今位卑言輕,再說下去也是場笑話。
蘇世賢長歎一聲,黯然住了口,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心裏卻是對蘇梓琴無限的疼惜。
回到公主府,瑞安長公主與蘇世賢之間爆發了一場爭吵,蘇世賢紅著眼睛道:“殿下,您這麼做想沒想過梓琴的名聲?她這麼小的年紀,嫁進東宮卻不圓房,天下人會怎麼看?難不成說咱們府上覬覦這個位子覬覦瘋了不成?”
瑞安長公主冷眉冷對,寬大的衣袖籠著碧綠的絲裙,不耐煩地將發上一對金鳳釵往妝台上一扔,對蘇世賢喝道:“我做事自有分寸,梓琴既是我的女兒,便該接受我的安排,無須你多說。”
蘇世賢無無可奈何,冷冷地撫袖而去,卻愈發對蘇梓琴的身世添了懷疑。他暗自加派人手,尋找當年長公主府裏的舊人,想要弄個水落石出。
瑞安長公主瞧著蘇世賢憤然離去,不屑地呸了一口,轉而要費嬤嬤傳蘇梓琴到芙蓉州,將這樁事一五一十說與她聽。
前世裏因著這麼一樁早成的婚事,瑞安長公主將李隆壽與蘇梓琴都拿捏在手心,好好的太子妃到似是受氣的小媳婦兒一般。瑞安整日對蘇梓琴頤氣指使,要她影響李隆壽的決斷,哪裏有半分太子妃的尊嚴。
故伎又將重演,蘇梓琴無力抗衡,隻有將計就計,先離開長公主府,去往李隆壽的身邊。她滿麵羞怯,臉上紅霞紛飛,繞弄著衣帶說道:“母親,女兒尚且年幼,哪裏能現在就談婚論嫁,如今隻希望多多陪在母親身邊。”
瑞安長公主將她攬在懷裏,毫無溫度的目光掠過女孩子嬌弱的身軀,難得地拿手撫了撫她的後背,柔和地笑道:“傻孩子,壽兒如今需要你的關懷,你該多多陪著他。況且母親多半時間在宮裏,你入了宮,一樣可以陪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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