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溜煙兒地往禦書房跑,尋思道謝貴妃曾說陶灼華自身難保,便又存了些僥幸,尋思著如何將今天的事圓過去。
禦書房裏陶灼華往上行禮,對仁壽皇帝哀哀訴道:“陛下,不是灼華有意冒犯天威,您且派人去青蓮宮瞧一瞧,那些個末等的煙煤連有頭有臉的宮人都不屑用,如今便是我們全部禦寒的東西。”
北地苦寒,仁壽皇帝瞧著陶灼華嬌弱的身形,不覺愛屋及烏。他淡淡瞥了謝貴妃一眼,臉上浮起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他喚著何公公道:“朕往昔從不過問後宮的是是非非,大約有些疏忽。你帶個人去青蓮宮瞧一瞧,大裕的郡主在咱們大阮做客,究竟過著什麼日子,回來一五一十說給朕聽聽。”
謝貴妃聽得事關兩國邦交,這一頂帽子扣得太重,慌忙跪到了地下。
那黃公公與李公公二人本是謝貴妃的心腹,素日伶牙俐齒,今日卻撞到了槍口上。兩人臉上都是又青又白,自知難逃一番責罰。
若坦承是謝貴妃的授意,既難逃責罰,更怕謝貴妃秋後算帳。
李公公審時度勢,向仁壽皇帝重重叩頭道:“陛下明查,都是奴才被豬油蒙心,扣下了青蓮宮的供給,想要私下賺幾個小錢。方才青蓮宮的奴才不服,這才起了口角,想要對她動手。誰料想郡主冷不丁跑出來,奴才不慎劃傷了郡主,並非有意冒犯。”
“呸”,陶灼華並不因他的服軟便見好就收,踏前一步問道:“是誰方才在青蓮宮對著我的宮人動手動腳?又是誰說,便是這些煙煤,還是黃公公可憐我一個小丫頭?難不成陛下金口玉言,許我享郡主俸祿,在內務府眼裏便是一場笑話?”
禍水東引,謝貴妃想要獨善其身,拋出些無用的卒子頂罪,陶灼華偏不趁她的意。
內務府本屬謝貴妃的管轄,底下出了這麼檔子事,她自然難辭其咎。
謝貴妃跪在地上,瞧著仁壽皇帝雖然不動聲色,實則已然添了怒意,慌忙自責道:“陛下,這都是是臣妾疏於管轄,這便回去好生理事內務府,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仁壽皇帝輕撚著手上的佛珠,悠然間一歎,語氣裏添了些疲憊:“阿謝,自打若梅辭世,你打理內務府有些年頭了吧?好好的怎會出現這種紕漏?你好生瞧一瞧陶灼華,便不覺得她有幾分麵熟?因著這張麵孔,你又怎忍心苛待於她?”
說話間何公公帶著人從青蓮宮回來,將青蓮宮裏半點銀絲霜碳也無,從主子到奴才拿著煙煤取暖的事明明白白擺在仁壽皇帝麵前,仁壽皇帝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說了聲:“好”字。
如果您覺得《灼華年》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10/104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