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華聽得大怒,吩咐菖蒲立時把忍冬喚過來,叫她跪在自己麵前,指著她的鼻子敲打道:“我實話跟你說,娟姨打小便隨在我的身邊,如今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你為著些許的炭便敢傷人,難不成以為這還是在長公主府中,有你祖母為你撐腰不成?”
本待吩咐菖蒲掌嘴,見菖蒲有些唯唯諾諾,陶灼華曉得她從前被忍冬壓製慣了,一時沒有這個膽量,便自己來到忍冬麵前,衝著她便是兩個巴掌。
陶灼華如今不過十歲,手下沒有多少力氣。忍冬臉上雖見了紅印,並沒有多少疼痛,隻是臉麵上掛不住,眼淚便流了下來,抽抽搭搭哭道:“郡主,您不能這麼偏心,隻聽著娟姨與茯苓一麵之辭便定奴婢的罪過。昨日裏她們也曾動手,奴婢一個巴掌拍不響,卻要承擔全部的罪過,奴婢心裏不服。”
一幅強詞奪理的樣子,叫陶灼華看得厭惡,她冷冷說道:“我處理奴婢,不需要你心服口服。隻提醒你一件事,當日你隨著半夏去疊翠園給我磕頭,可曾注意她給了我什麼東西?”
當日半夏手上捧的是菖蒲與忍冬兩人的賣身契,將這東西交給陶灼華,便等於將這二人的死活一並交付了她,與長公主府再無關係。
忍冬雖然曉得有這麼回事,素日卻仗著瑞安長公主的許諾,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今日見陶灼華舊事重提,眼中的寒芒委實嚇人,不由心頭不由一顫。
隻見陶灼華指著她冷冷笑道:“奴大欺主,你欺我在宮裏不得勢,便敢對娟姨指手畫腳。信不信我雖然避居在此,卻依舊有權力處置我自己的奴婢?”
忍冬伏地不敢多言,茯苓卻聽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衝她做個鬼臉。忍冬此時不敢發難,自然將茯苓這筆帳重重記在心裏。
晚些回了房,菖蒲覺得畢竟姐妹一場,便好心勸了忍冬幾句。
忍冬卻指著她的鼻子低罵道:“你個背棄舊主的東西,陶灼華許了你什麼好處?你便由著她給你灌**湯。實話告訴你,別說是賣身契,便是良民戶籍,隻要長公主殿下願意,都是手到擒來的東西。你莫要以為那個東西在她手上,你便對她死心塌地。”
道不同不相為謀,菖蒲見說不通,也不跟她爭辯,自己出來去小廚房熬紅棗赤豆粥,準備給陶灼華與娟娘都補補身子。
忍冬本是賭氣躺在床上,見沒人理她,索性翻身坐起,將房門掩緊,開始一筆一劃給瑞安長公主寫信。
這些日子看得分明,陶灼華與長春宮積怨已深,卻與德妃娘娘有些情誼。她雖然寡言少語,瞧著卻不似是能為長公主所用的人。
忍冬事無巨細,寫了長長的幾張紙,卷成一團拿油紙封好,再悄悄籠在袖裏,便披了厚厚的黛色棉布鬥篷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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