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眼看闖了禍,嘟嘟囔囔道:“是你自己沒有站穩,可不幹我的事兒。”打起簾子便溜回了自己房裏,隻當有這回事兒。
娟娘本就心間氣苦,被忍冬這一鬧騰,火氣憋在心間無法發泄,到午後便發起寒熱。陶灼華隨著謝貴妃等人禮佛尚未回宮,茯苓失了主心骨,又沒個可以商量的人,隻急得六神無措。
恍然間想起從大裕啟程時,陶灼華特意命她準備了一隻藥匣,裏頭規整著好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茯苓便取出來細看,旁的都不認識,不敢給娟娘亂吃,到尋到了一盒十二粒的安宮牛黃丸,簡直如獲至寶。
曉得這藥金貴,茯苓以溫水化開半粒,喂給娟娘吃了下去。
晚間宮裏送來膳食,僅有一碟醬黃豆、一碟素炒白菜,外加一個飄著幾片肥肉片的木耳蘿卜湯就著白米飯,娟娘瞧了一瞧,實在沒有胃口,便都便宜了忍冬。
茯苓忍氣吞聲,去小廚房瞧了瞧,尋了兩隻雞蛋合麵,給娟娘擀了一碗細如發絲的麵條,拿幾片菠菜開了鹵,又點了幾滴香油,端來給娟娘吃。
娟娘不忍拂了她一片好意,拿湯碗撥了少許,連湯帶水都吃了下去,茯苓依舊不放心,晚間便在房裏照應,燃起那煙煤火盆,雖然熏得苦些,好歹略勝於無。
兩個人擠在一張榻上,茯苓不時拿手去探娟娘的額頭,娟娘十分過意不去,到勸著茯苓去睡。後半夜娟娘又發了一陣熱,至天明時方才退去。急得茯苓不如如何是好,幾乎一夜未曾闔眼。
第三日午後,陶灼華終於帶著菖蒲回宮,茯苓在殿鬧口迎她,險些淚水漣漣。
陶灼華不見娟娘出來,心間有些奇怪,還未等她發問,茯苓已然抹著眼睛說道:“娟姨受了風寒,如今吃了藥正在發汗,因此才沒有起身。”
陶灼華聽得風寒二字,又與前世的記憶重合,生怕娟娘有個好歹,急急說道:“快領我去瞧一瞧。”一行走著一行問茯苓可曾請了太醫,自己又悵然打住話題。
娟娘不過是一介平民,在這宮內如何請得動太醫?幸好陶灼華有著前世那般清晰的回憶,自己早有準備,不至於捉肘見底。她命茯苓快去取藥箱,想要將安宮牛黃丸化開給娟娘服用。
茯苓怯怯往地下一跪,垂淚說道:“小姐,您要罰便罰吧。茯苓未經您的允許,便將那安宮牛黃丸化開了半粒,昨夜裏喂給娟姨吃了。奴婢曉得這個藥金貴,可也沒旁的法子,總不能眼睜睜瞧著娟姨受罪。”
陶灼華一把將茯苓扯起來,嗔道:“跟了我許久,難道還不曉得我的心意?我既然預備了這些東西,便是備著咱們不時之需。你能當機立斷替娟姨治病,我開心還來不及,要責罰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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