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不必了”,陶灼華泠然開口,如竹上清泉一般清冷。她淡淡笑道:“黃大人回京之後,若蒙陛下垂詢,便說我在大阮一切安好便是。”
黃懷禮應了一聲不再多言,目光卻遲疑地從立在陶灼華背後的茯苓與忍冬身上掠過,便端起了案上的茶水隻管吃茶,也不說告辭的話。
陶灼華見狀,回頭與茯苓說道:“如此天氣,卻勞累黃大人走這一趟,你與忍冬去尋娟姨,請她替黃大人備份謝儀,也是咱們的心意。”
黃懷禮謙讓了兩句,卻並未堅辭,茯苓便與忍冬一前一後出了門。
房裏隻餘下黃懷禮與陶灼華在坐,陶灼華這才問道:“黃大人,您還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如今再無旁人了。”
黃懷禮讚許地一笑,走至窗前闔掩了門扇,卻又向大裕皇城的方向拱手,悄然問道:“懷禮啟程時,陛下曾經悄悄囑托,郡主興許有未盡之事,要懷禮務必討郡主一個示下。敢問郡主,此行可曾完成了陛下的囑托?懷禮回去也好給陛下一個準信。”
回想這一路走來,這位大小姐待人溫和有禮,隻可惜從今往後寄人籬下,紅顏頗多薄命。黃懷禮雖不曉得景泰帝究竟托付了這小姑娘什麼要事,隻惦記著帝王的囑托,殷切地盼著陶灼華開口。
景泰帝貌似被架空,身邊卻不乏有幾位忠義之士。陶灼華行前曾得過許三的傳信,曉得這位黃大人亦是為數不多的可堪托付之人,便微微含笑道:“大人麵聖時可替灼華傳訊,臣女幸不辱命,往後也必定時刻記得與陛下的約定。”
兩人交談不多,黃懷禮目光中有讚許與欽佩的目光閃現,他激動不迭,連連應了聲好,複又撩起衣襟落座。
經了方才的一幕,兩人之間好似添了些默契,黃懷禮與陶灼華又說了好一會兒閑話,直待茯苓去而複返,黃懷禮接了她手上盛著一幅紫檀木四扇嵌銀屏風的金絲楠木填漆盒,方才告辭離去。
後日大裕使團回國,陶灼華果真並未相送,隻是遣茯苓向大家道了珍重。鴻臚寺館裏恢複了往日的寂靜無聲,如今又隻餘了陶灼華這一位不受宮中待見的外客,越發不引人注目。
時序已是初冬,大裕使臣們已經離去幾日,大阮仁壽皇帝偶爾問及謝貴妃關於陶灼華的安置,才曉得這小姑娘依然被晾在鴻臚寺館,麵上便有些不好看。
礙著謝貴妃與瑞安長公主那道心結,仁壽帝不好多加苛責,隻命她擇個吉日召陶灼華入宮。謝貴妃自覺也將陶灼華晾得差不多,大約磨平了小姑娘身上的棱角,這才派了人召她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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