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這灼華郡主的名字極為陌生,連她的年齡也有些蹊蹺。
當年瑞安長公主千嬌百媚、如花似玉,仁壽皇帝當年她動過心,也曾起過要納她為妃的念頭,奈何這個女人眼大心大,除了皇後的寶座根本不肯下嫁。
花開堪折隻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仁壽皇帝選在瑞安長公主最美好的年華折了她這一朵花,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那時中宮的吳皇後正值綺年玉貌,一貫端嫻淑雅,並無絲毫過錯,又與仁壽皇帝青梅竹馬,仁壽皇帝哪裏舍得廢後重立?再加上感覺瑞安長公主初露崢嶸,野心漸漸暴露,再不是小鳥依人的模樣,便有些厭倦。
一番權衡之下,仁壽皇帝懸崖勒馬,抽刀斷水了卻了他與瑞安長公主的孽緣。當時瑞安指著他的鼻子破口罵,詛咒大阮的江山必然由他手中開始禍亂。
戰爭本是男人們的事,仁壽皇帝不想將女人牽涉其中。不過為著瑞安長公主昔年的霸道,還有那惡毒的詛咒,這才故意要她的女兒為質,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兒顏色瞧瞧。
仁壽皇帝記得清清楚楚,自己與瑞安分手之後,她不到一個月便嫁與新科探花郎蘇世賢,隔年便生下一個女兒。屈指算來,那個女兒的年紀剛好九歲,而如今國書上的這位,寫得清清楚楚,卻是十歲的芳齡。
仁壽皇帝疑竇叢生,暗忖若不是國書有誤,便是瑞安長公主又從中耍了什麼花招。他隨手將國書遞給何子岑,要他會同禮部安排此次與大裕使臣的接洽。
何子岑接了國書,目光輕輕掠下,看似平平無奇的眼中卻有怒浪驚濤拍岸。
他的視線定格在“陶氏灼華”四字上頭,似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凝神細看,依然是那樣清晰的白紙黑字,他捧著國書的手不由微微顫抖。
仁壽皇帝連著喚了幾聲,何子岑充耳不聞,還是旁邊的太監總管劉如海輕咳一聲,拿拂塵輕輕掃過他的腕間,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見仁壽皇帝麵有不虞,何子岑慌忙說道:“兒子失禮了,方才是在琢磨鴻臚寺館既然接待大裕使臣,便免不了推杯換盞的歌酒應酬,灼華郡主一個女子住在此處,是否有些不大妥當。”
仁壽皇帝拈須冷冷笑道:“戰敗之國,何有尊嚴可言?她是瑞安的女兒,又是在此為質,便該替她母親承受這樣的因果。”
何子岑心有不忍,曉得仁壽皇帝已然動了怒,隻能無言低下頭來。
出得禦書房,何子岑飛花拂柳,信步折上竹林間一道六棱石子鋪成的小路,往記憶深刻的青蓮宮方向走去。“灼華、灼華”,他在心間一遍又一遍咀嚼著這個名字,心裏愛恨交織,說不上是甜蜜還是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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