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六爻(2 / 2)

許三瞧著那一堆蓍草,根本瞧不出個所以然,更聽不慬景泰帝說得什麼六爻皆動,他尷尬地咳嗽一聲,又抓了抓本來便不多的頭發。

景泰帝勢微已成定局,如今已然是強弩之末,卻想抓住最後一要根稻草。許三隻聽懂了那卦是有變數,興許這小丫頭便是轉機。為了叫景泰帝安心,他重重點頭道:“奴才這便去給長公主傳話,要那小丫頭入宮。”

“不必,算算日子,她又該來朕麵前晃悠了”,大阮帝輕咳幾聲,依然吐出口帶著血絲的濃痰,冷冷笑道:“要劉才人給朕侍藥,便當朕不曉得裏頭添了東西?連著幾日不來看看,她又如何能放心?”

許三無言以對,兩行熱淚順著渾濁的雙目滾落,他慌忙拿袖子去擦。

景泰帝微微一笑,將帕子拭了拭唇角,自己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許三,你不必如此,這都是朕與隆壽的命,也是大裕皇朝的一道坎。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朕偏不信那賤人能一直囂張。你隻須好生替朕當差,日後便是有功之臣。”

許三黯然點著頭,將景泰帝身後的靠枕挪得更舒服一些,再端起一直溫著的燕窩羹,小心翼翼送到景泰帝嘴邊。

陶灼華一行回到府中,與蘇梓琴在岔路邊分手,蘇梓琴將那隻狗籠提在手上,輕柔地問陶灼華道:“姐姐,你喜不喜歡?便送與你去養吧。”

茯苓聽得眼間一亮,滿懷希望地盯著自家主子,卻見陶灼華連連擺手:“豈敢,這是太子殿下相贈,郡主還是自己留著吧,況且夕顏並不怎麼喜歡小動物。”

蘇梓琴眼中陰晴莫辨,她將籠子遞給琥珀,輕輕籠了籠耳邊一綹青絲,在陶灼華耳邊幽幽歎道:“梓琴誠心交好,姐姐卻次次拒人於千裏之外,於心何忍?”

她的聲音極輕,帶了些傷感的成份,陶灼華隻做未曾聽輕,嫣然笑道:“郡主方才說什麼?請恕夕顏不曾聽清。”

蘇梓琴待要再說,見費嬤嬤正往自己這邊來,隻得咽下到了嘴邊的話語。她盈然笑道:“我說姐姐今日辛苦,快好生回房歇著去吧。”

陶灼華俯身告退,帶著茯苓回疊翠園去,蘇梓琴路邊佇立良久,凝視著她離去的方向,暗自下定了決心。

今日見到李隆壽,陶灼華不覺觸動前情,眼前不時閃過昔年那血淋淋的場麵。

她思念何子岑、思念白鷺洲,更思念青蓮宮外那九曲竹橋,兩人夜晚憑釣、醉臥花陰、談古論今的好時光都在記憶深處。如今滿腹相思無從係,陶灼華回房懶懶換妝,便命茯苓焚了爐香,自己走到琴台前調弄起了瑤琴。

琴音嫋嫋,依然滿是回憶。前世陶灼華本不精於此道,是後來何子岑悉心教導,如今滿腹離情,奏起來自然別有一番超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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