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女孩子都是目露茫然,瑞安長公主驚覺自己有些失言,慌忙轉圜道:“以後若有機會,你們很該去大阮看看,他們那裏除卻名山大川,還有著沙漠明珠,不遜於塞上江南,是你們在大裕瞧不見的風光。”
陶灼華目光中豔羨的神情一直未曾熄滅,她雙眸璨璨發光,有些小心地問道:“殿下,果真可以麼?女孩子也能出遠門?”
瑞安長公主笑得雖然輕柔,語氣卻淩冽無比,她鄭重說道:“男子能做的事情,為什麼女子便不可?《女德》、《女戒》這些東西很該改一改。夕顏,再過一兩個月,本國正有朝臣要去大阮,你父親也會同去,你要不要去瞧瞧?”
陶灼華眼中明明滅滅,隻緊緊咬住了嘴唇,一抹向往之色顯而易見。她忐忑地繞弄著自己腰間銀色的絲帶,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殿下會不會同去?”
蘇梓琴瞧著兩個人都在做戲,頰上酒窩淺淺蕩起。她再伸出纖纖玉手拈了枚雪白的荔枝,含進自己口中,輕輕巧巧地問道:“母親,我能不能也去?”
長公主隻做蘇梓琴配合自己演戲,讚賞地描了她一眼,略帶遺憾地向陶灼華說道:“可惜梓琴不能同你一起,她是大裕的郡主,無故不得私自出京。更何況陛下龍體欠安,她做甥女的也不能遠離。如今太子殿下憂心如焚,梓琴與他年紀相當,又是打小的情誼,或能勸解一二。”
真實的意思不過是李隆壽那裏還需要蘇梓琴拿捏。兩個小家夥青梅竹馬,算得上佳偶天成。雖然大阮帝有心阻攔,卻已無力回天,耐不住李隆壽一往情深,這門婚事一定做成,到不用她費太多功夫。
瞧著蘇梓琴已然暈生雙頰,不過九歲多些的女孩子便學會了兒女情長,長公主便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心間泛起深深的譏誚。
見已然說得陶灼華意動,瑞安長公主並不要她立時表態,隻含笑將那盤荔枝往兩人麵前推去。她自以為得計,哪料想麵前一對豆蔻年華的女孩各自暗藏玄機。
話語投機,更兼著荷風微送,瑞安長公主目中漸有熏然之意。
自以為方才一番說辭十分得體,眼見得陶灼華眼裏一片對大阮向往之意,她神態更是放得輕鬆。昨夜燈紅酒綠的倦意襲上心頭,瑞安長公主不覺掩唇打個哈欠,想著與兩個小丫頭待了大半日,更覺得枯燥乏味。
拿銀簽子叉起片哈蜜瓜放在口中慢慢嚼著,瑞安長公主方要端茶送客,目光掠過蘇梓琴,落在陶灼華月白色的衫裙上,瞧著那素淡的顏色,到底十分膈應。
瑞安長公主耐著性子勸道:“如今你母親入土為安,已然出了七七。你縱然孝順,也該少穿這慘兮兮的顏色,哪裏有個小姑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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