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衛孫氏一進院子裏就看到女兒在灑掃,趕緊過去奪過水盆,“你這才好些,趕緊給我屋裏頭休息去。”
“娘——我這都沒事兒了!”珍娘回頭一看,“爹,您也來啦!”
“翠姐兒和栓哥兒呢?”衛老三看著珍娘一身棗紅色的新衣裙,臉色紅潤就笑著把頭點了點,問起外孫女和外孫來。
“她們吵著去看小雞,跟葵姐兒玩兒去了。”
珍娘把老人家們讓進屋子。
裏麵桌上點心水果,熱茶熱水的一應俱全。
“娘,你看我這裏一身外一身的,都是二郎家的拿來的,這也太不好意思了。住人家吃人家還穿人家的了。”
衛孫氏拉著珍娘前前後後看了幾遍,“不錯,不錯,還挺合身的!”
“二郎家的身子細,這裏衣和外裙啊,應該都是她給她娘今年過壽預備的。去年呀,她也是早早地給我準備了這裏裏外外的兩身衣服呢。今年就做了更多的。”
“二郎是個有福氣的,薑氏人好呀!”珍娘連連讚著。
“你就安心住著,你二弟這裏呀就是你自個兒家!他們接下來把這一片山坡都已經買下了。咱家又買了一些地,等這幾日收完稻子把下一季的稻種撒好,就要起房子了。到時候啊大得不得了呢!”
衛珍娘都聽傻了,“爹,您這不是說胡話呢吧?”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衛孫氏氣的都笑了。
拉著珍娘坐下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給她講了一遍。
衛珍娘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才回去了不過兩三天,朵朵家裏這就發了大財,特大財了?她家這不是要成大財主了!
衛孫氏看著她那呆楞的樣子也沒再說話。要說這個事兒也確實是太難以置信,他家二郎一家簡直就跟財神駕臨了一樣,這日子竄的太火了!
他們正說著,就見朵朵拉著衛二郎也過來了。
朵朵叫過爺奶,就蹦蹦跳跳地過來遞給衛珍娘一麵大銅鏡。
珍娘這一照鏡子下了一大跳。“這,這鏡子是唬人的吧?”
她摸著自己光潔潤實的臉,鏡中那婦人也摸著自己的臉。紅潤光滑一點皺紋都沒有,看過去就是比自己做姑娘那會兒成熟豐腴了一些而已。
“娘,朵朵這是為了我啥藥呀?那得值不少銀子呢吧!”
衛二郎看著大姐恢複了往日模樣,不再是那個皺紋滿麵、灰黃愁苦的中年婦女模樣,心裏欣慰了許多,看著朵朵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衛孫氏這眼淚就又滾了下來,想起前日裏看到的珍娘渾身上下新傷舊傷層層疊疊的樣子,難過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大姑姑,那個藥草山裏麵應該還有呢,我下次再去找找就是。你千萬別客氣呀!”朵朵過去把個小胖爪又搭在她脈搏上感受了片刻,滿意滴點點頭。“大姑姑,你現在這身體呀,可是咱家裏頭數一數二的,就連大伯娘幹架都要幹不過你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衛孫氏這下子破涕為笑,這小丫頭!
珍娘也跟著開心了一陣,突然神色又黯然下來。
衛二郎注意到她的變化,心知她又想起了姓李的那一家子畜牲。
“大姐,你盡管和孩子們在這裏先住著。李大頭那裏不用在意,跟李家莊那個裏長叫李大軍的都說好了,這事兒咱們不能算了他們家。三郎家的也快生了,等見到了你的小外甥後再考慮這些吧。”
衛珍娘這才麵色稍霽。看著二郎這一家是真的起來了,說起那個裏長時衛二郎輕描淡寫成竹在胸的樣子便讓她安心。
衛薑氏這會兒也過來了,手裏抱著兩套孩子的衣服,正是她昨夜跟蓮姐兒兩個熬夜給翠姐兒和栓哥兒做的。他倆穿著蓮姐兒和海哥兒的新衣服都有些大,衛薑氏讓珍娘給收著過陣子再給他們穿,小孩子個頭兒竄得快。現下就穿這個剛做的,合身。
珍娘接過來這眼淚就又止不住了,衛薑氏連忙拉過她坐下,說“大姐您可別這樣,咱家這日子現在過得這麼好,可不興再抹眼淚了。”
“噯,噯!”珍娘連忙應下,“二郎家的,你看我這身子也是大好了,自個兒都覺得渾身是勁兒,你看看家裏這一大堆事情,我可能幫上一些忙呢?”
衛薑氏拿眼看著朵朵,繡坊估計她大姑姑是幫不上忙了,不知道朵朵這裏是否有什麼好主意?
果然,這個小胖妞一臉欣喜——
“大姑姑,你會不會種菜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