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微的動作,就足以讓她得寸進尺。
她環住他腰,往他的懷中蹭了蹭,甕聲甕氣地說:“你就有,你最近都不寵我了。”
越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便越輕,如一片輕羽般,掃過他心間,帶起陣陣柔軟酥麻。
為她的小脾氣,傅行勳的心頭愈發憐惜。
他輕輕一歎,將她往懷中帶了帶,下頷抵在發頂,而後親吻下去,停在她耳廓,輕嗬一口氣。
無聲的撩撥,使阮幼梨渾身發軟,撐在他胸膛瑟縮了一下。
“啊,你好討厭。”似嗔似惱,她蹙了鼻子,嬌聲道。
傅行勳扣住她肩膀,翻身壓她在身下,又埋在她脖頸間,低啞著聲音說道:“我這是……在寵你啊。”
他的音色裏染了夜的魅惑,摩挲過她耳畔,令她又失了幾分力。
阮幼梨一時不察,就失了陣地,被他往下攻略而去。
情動之時,她緊攥身下床褥,迷離了雙眼看頭上帳頂,神思也隨紗幔的晃動而變得零碎。
可神思將要渙散時,她猛然一驚醒,撐在他胸膛,將他推了推。
“再懷孕……就踹……踹死你……”
但聲音也零碎不成句,聽在傅行勳的耳中,全是催動情愫的低吟。
所以到最後,阮幼梨也沒能止他攻勢,就由他去了。
饗足的男人緊擁住軟成一灘水的妻子,湊到她耳畔輕笑出聲:“還說我不寵你嗎?”
這般無賴又欠揍,氣得阮幼梨給了他一記軟拳。
但傅行勳給她的寵愛,也就隻有在夜裏。
白天,他下朝歸來第一件事,還是看他的寶貝女兒,連簪子都不給她帶了。
阮幼梨心痛如絞,冷漠淒清又惆悵地帶綺雲去了街市。
途經一家書肆時,當初那個眼熟地青年人又湊了上來。
這一次,他給阮幼梨獻了另外一本書——《書中自有金龜婿之婚後篇》。
他湊到阮幼梨耳畔,道:“我見夫人愁眉不展,想必是近日以來,被夫婿冷落。既如此,那夫人就該看看我們小店新出的這本書,我保夫人看過之後,重獲夫君寵愛。”
阮幼梨一臉錯愕地扭頭看他,睖睜了眼。
“那位貴夫人又寫了這樣的書?”她問。
青年人連連點頭,應道:“是,那位貴夫人在婚後育有一女,受其夫婿的無上寵愛。貴夫人以為自己失了寵,就潛心鑽研,又寫了這一本書。”
看過《書中自有金龜婿》的阮幼梨如今已成功成為侯夫人,見識過貴夫人的好手段,所以此時,阮幼梨對這書的後續持堅信態度。
再不二話,她令綺雲掏錢買下了這本書。
可回府觀閱,阮幼梨卻愕然發現,這本書簡直是毫無底線。
一頁一頁地翻閱過去,她麵上的淺淡紅霞也漸轉成滴血似的紅。
這本書……確定不是春宮圖的文字版嗎?
那位貴夫人變了。
阮幼梨深吸一口氣,在心底這般感歎。
“綺雲,你幫我把這本書給燒了罷。”頭也不回地,她將手中書卷遞到了身後。
書被接過,可那人卻並未依她所言拿去銷毀。
直到書頁翻動的窸窣聲響在身後,阮幼梨才猛然睖睜了雙眼,驚措地往身後看去。
果不其然,身形頎長的男子逆光而立,欹靠在漆柱上,嘴角噙笑地翻閱那書。
又翻過一頁,他揶揄笑道:“原來,為夫這段日子,夫人竟受了這般委屈,都看這樣的書去了。”
阮幼梨被他說得又羞又惱,憤憤地別過頭,悶聲道:“你亂說,我沒有。”
話音落下的這一刻,傅行勳就倏然坐到她身側,將她鎖在了雙臂與欄杆之間,逼得她避無可避。
阮幼梨用手撐在他胸膛,阻了他的得寸進尺。
她瞪了杏眸看他,惱怒又赧然地看他,道:“你別胡來啊!”
傅行勳一臉無辜:“我沒有,你胡說。”
“那你靠這麼近作甚?”阮幼梨抬抬下頜,問。
“疼你。”他勾唇一笑,下一刻,就俯身下去,埋在她脖頸間,印上一吻。
他的吻很輕,卻也撩人異常。
阮幼梨縮了縮,到底沒躲過,又任他輾轉到了耳廓。
含.住她瑩潤嫩白的耳垂,他吮吸輕咬,在她吃疼瑟縮時,低笑出聲:“夫人不是嫌為夫疼你不夠嗎?那我就多疼疼你。”
氣得阮幼梨踹了他一腳。
為此,阮幼梨在傅行勳的手中留了一個把柄,整日都被他揪著調侃。
她很是氣惱,但又無可奈何。
終於有一天,她在傅行勳的書房找到一本書——《書中自有小嬌.妻》。
在看清封麵上的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字後,阮幼梨禁不住嗬嗬一笑。
於是,她好整以暇地拿著那本書,等傅行勳回來。
一踏進門檻,他便見著了她的霸氣坐姿。
雙臂舒展搭於椅背,下頜一挑,尤為高貴冷豔。
傅行勳看著她一挑眉,問:“病了?”
阮幼梨氣得將書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