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等待(1 / 3)

從宮裏出來以後, 傅行勳心思重重,坐在車駕上緊抿唇線, 一言不發。

阮幼梨不明白他的情緒驟變, 忍不住出聲問他:“我阿耶他……對你說了什麼?”

阮幼梨不是傻子,她能清晰感受到, 傅行勳的變化, 就是從與太上皇對話結束後開始的。

所以傅行勳此時的情緒低落,定然與他們的對話內容有關。

聽到她的聲音, 傅行勳掀起眼睫,靜靜地看她,而後將手覆在她的發頂,輕歎道:“是陛下。”

阮幼梨一怔,緩緩睖睜了雙眸。

“陛下……怎麼了?”她遲疑問道,心底漸生了幾分不安感。

傅行勳頓了好一陣, 才出聲應她:“可能,陛下要出兵突厥。”

出兵突厥, 那就是說,邊境要生戰亂,而身為將軍的傅行勳, 也將負重任而戰。

他們,才剛剛成親啊。

一時間, 阮幼梨渙散了神思, 愣怔地看他。

傅行勳察覺了她心中所想, 禁不住輕笑出聲, 加大了揉搓她發頂的力道。

他說:“都說是可能,沒說一定,隻要我們勸住了聖人,就不會讓這一場戰亂起。”

傅行勳靜靜地陳述,卻沒讓阮幼梨的心頭滯悶有半分紓解。

她總覺得,新婚第一日,聽到這樣的消息,哪怕不是切實的,也不像是什麼好兆頭。

阮幼梨又往他懷中縮了縮,總感覺心裏沒底,讓她不安到難耐。

傅行勳感受到懷中人的扭動,禁不住輕笑出聲,又將她往懷中帶了帶。

兩人就這般靜靜相擁,一直到了車駕停下。

因是新婚,傅行勳得了幾日假,整天守在阮幼梨身邊,寸步不離。

白日裏還好,傅行勳還能維持幾分正人君子假態,與她會閨房畫眉之趣,可到了夜裏,阮幼梨就怕了。

傅行勳精力旺盛,又不知節製,她有幾分招架不住了。

於是她裹緊被褥縮到床榻裏邊,滿臉期待地看他,眨眨眼,不確認地問:“我們,就純睡覺,對吧?”

她本就生的嬌小,此刻陷進層疊被褥中,更是可人的一小團。

傅行勳輕笑著沒有說話,隻沉默地上榻,伸臂將她攬入懷中。

抵在她的發頂,他低低笑道:“我都為了你,忍耐這麼久了。”

經他一提,阮幼梨才回想起來這段時間,他的煎熬。

洞房之後,她好像都沒讓他再得逞過。

隻要他一靠近,她就會裝出楚楚可憐的一副模樣,說:“勳勳,阿沅的傷都還沒好呢,勳勳就不心疼阿沅一下嗎?”

反複如此,傅行勳都覺得自己要斷情絕念了。

明白他忍耐的辛苦,阮幼梨到底輕聲一歎,打算舍命陪君子了。

她圈住他的一把勁腰,低聲道:“那今晚……就不忍了罷。”

她聲如蚊訥,但還是讓他聽了個明晰。

他挑了眉,笑:“當真。”

阮幼梨往他懷裏縮了縮,不再說話了。

傅行勳就當她是默認,開始上下其手地動作。

一回生二回熟,傅行勳褪了幾分初始的生澀,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引領到另一個世界。

阮幼梨探出柔膩藕臂,如藤蔓般纏住他脖頸。

她揚首看他,眸中漸起水霧,迷蒙了她的視線。

而眼前人的容顏,也模糊不定。

看他麵覆薄紅,看他汗意涔涔。

最後,在他的攻勢之下,累極地闔眼。

等到阮幼梨翌日醒來時,伸手過去,旁側已是空蕩蕩的一片微涼。

她出神了半晌,才恍然憶起,傅行勳的婚假已經結束了,他是去上朝了。

唉,獨守空房的少婦啊。

阮幼梨撿回了她的老本行,傷春悲秋地捂手胸.前,作西子捧心狀,一陣喟歎。

昨天晚上,傅行勳還是多了幾分憐惜,盡力克製,極近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