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消息的阮幼梨連看一眼阮府的情況都沒,就隨前來報信的人匆忙趕回。
坐在顛簸馬車上的阮幼梨,整顆心也始終安定不下來,七上八下的。
她緊擰了秀眉,無聲歎息。
還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毅侯府的事情可真多,弄得她這個外人都慌裏慌張的。
但此刻她不回去不行啊!
她的軒蘭苑裏,居然出了命案!
還不是近期的命案!
想想報信人所說的話,阮幼梨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她急急忙忙回到武毅侯府時,大門口已然是人滿為患,她差點沒擠進去。
“讓開讓開!小娘子回來了!”綺雲擠在人潮中,差點喊破了嗓子,才給阮幼梨扒出一條道來。
等阮幼梨擠進去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肉都被刮掉了一層。
“嘖嘖!沒想到啊,老侯爺竟然造了這樣的孽,一屍兩命啊!”
“所以啊,這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可不是嘛,娶了個蕭氏女回來,能有什麼好的下場!”
“蕭家的人,能有什麼好鳥?!”
……
走了老遠,阮幼梨還能聽到身後的閑言碎語。
她被擾得心煩,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捂住耳朵往軒蘭苑亟亟行去。
到的時候,大理寺的人也在,來來往往的都是仵作捕快。
一眼望去這麼多的人,阮幼梨的心裏一時沒了底,下意識地往四下看去。
很奇怪,這一眼過去,她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傅行勳。
此刻,他負手立在人群之中,眉眼沉靜,氣度出塵。
阮幼梨扭捏了一下,還是猶猶豫豫地踱著小步子去了他的身邊。
很好!胖了一斤!
“我要換住處!”阮幼梨咬著後槽牙恨恨道。
傅行勳倒也痛快,猛然一點頭,應了:“好。”
畢竟一個出了兩條人命的院子,換誰都住不下去。
“侯爺,”大理寺正躬身作揖,道,“這具女屍……怕是有四年光景了,不知四年前,貴府上可有人員失蹤?”
傅行勳沉吟半刻,道:“的確有一名女子沒了蹤跡,是我阿耶的一個侍妾,叫……芸娘。”
“不知那位芸娘失蹤時芳齡幾許?”
“二十出頭罷。”本就不是什麼頂重要的人,傅行勳自然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隻是隱約記得有那麼個人,姓名這些都很模糊。
辦案的大理寺正得知了這些,便先告辭:“還請侯爺多在府中等上幾日,陸某定不負所托,盡早為武毅侯府查出真凶。”
“那便有勞陸寺正了。”傅行勳拱手向他一揖,道。
陸寺正也向他和旁側的李成衍、阮幼梨一揖,折身離去。
直到這時,傅行勳才側過身,向李成衍請罪:“王爺好不容易來府上一遭,竟遇上了這樣的事,著實讓王爺見笑了。”
李成衍是那種極好相與的性子,隻搖頭笑笑:“本就是小王魯莽,驚擾了府上打水的婢女,才讓其墜入井下,發現此事的。”
他們談話間,就將這事情的前前後後說得差不多了。
阮幼梨猜測,他們應當是路過了她的院前,而後驚動了正在井沿打水的婢女,婢女受驚失足,從邊沿掉了下去,因為救人,他們也將那具沉在井底的陳屍撈了上來。
這粗略看著,確在情理之中,可阮幼梨細想了一番,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這世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恰巧路過,恰巧有婢女打水,而婢女也恰巧掉了下去,打撈的時候,又恰巧將那具屍體撈了上來。
一兩個巧合也還說得過去,可這一連串下來,那就不太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