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敏貴人安排的很周到,早晨是文武百官、後宮妃嬪、皇子公主等隨著皇上登臨祭台祭天,禱告天下,祈願蒼生,這場祭禮約莫兩個時辰,完畢以後,應該快午時了,便是回到場中大宴群臣,和後宮妃嬪一道用膳,期間伴有歌舞助興,午膳過後,便是看戲了,戲台已經準備完畢,戲班也都準備好了,隻等皇上和諸位娘娘駕臨,點戲開唱。
“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點?”慕容瑾疑惑地問著,畢竟皇上祭天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等到返回宴席處,已經是將近午時,而現在還是辰時。
“不早了,我們得在這裏準備著,現在是六月的天氣,雖然日頭還不是那麼毒辣,但是也有身體嬌弱的妃嬪和公主熬不住,需要我們送去茶水,稍有不慎便會出差錯,所以我們得時刻在這裏呆著。”雨霜搖了搖頭,說著。
慕容瑾聽了,不由得感歎,果然天家的手筆就是不一樣,宮裏每次辦一場宴會,也不知道動用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也難怪皇上每次在辦宴會之前,都要交代一句一切以節儉為主,不能鋪張浪費。
“對了,雨霜,你知道七皇子嗎?我之前忘了問,也不知七皇子殿下愛喝什麼茶,素日裏他不回宮,不會連皇上大壽他也不回來吧?”慕容瑾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皇上大壽,七皇子自然是要回來的,不過說實話,七皇子甚少在宮裏,我也不知道他愛喝什麼茶,不過據說七皇子性格豪爽,不拘小節,想來也不會很難伺候,你也不用如此擔心。”雨霜笑笑,說道。
慕容瑾點點頭,她自入宮以來,除了第一次去怡景宮,初遇五皇子的那一次聽過七皇子的聲音,到現在為止,還未曾見過七皇子的麵容,中秋宴他沒有回宮,年終的宮宴他也沒有回來,而皇子和淑妃娘娘像是對這種狀況見怪不怪,像是默許了一樣。
“我想起來了,內務府似乎還有綠楊春沒有拿過來,這次壽宴非同小可,自然是要將所有的茶葉準備齊全了才是,雨霜,不如我去一趟,你在這裏看著。”慕容瑾想著七皇子的事情,眼睛掃向房間裏,案幾上擺著上百種茶葉,可是似乎沒有常用的綠楊春,於是慕容瑾如此說著。
“也好,綠楊春雖然最為普遍,沒什麼名氣,可因為口味清淡,茶香怡人,深得眾人喜愛,朝中大臣中有不少愛喝綠楊春的,慕容丞相便是其中之一,看來慕容你還是個孝女,知道慕容丞相愛喝此茶,還要特意去內務府拿過來。”雨霜打趣道。
慕容瑾笑笑,雨霜隻知她與慕容珮不和,卻不知她與慕容府早就一刀兩斷,慕容嘯愛喝什麼茶,說真的,她還真沒留意過,往日在禦書房奉茶,都是她出什麼茶,慕容嘯便喝什麼茶,在皇上麵前,慕容嘯也不好嫌棄她的茶不好。
沒有理會雨霜,慕容瑾便朝著外麵走去,如果不是知道這是皇上壽宴,而皇上往日待她不薄,不想掃了皇上的興致,她到真的想在這綠楊春裏下毒,讓那慕容嘯喝了,一了百了。
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慕容瑾朝著內務府的方向走去,卻在不經意的抬頭間,看到幾個熟悉的人影朝著這邊走來,當先一人已然看到她了,躲也躲不過去,隻得上前幾步,朝著幾人行禮:
“奴婢慕容瑾給幾位殿下請安。”
慕容瑾如此說著,看著眼前的五個人,除了已經見過的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還有另外一個白衣男子推著五皇子的輪椅,站在五皇子的身後,正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想來這就是那未曾謀麵的七皇子了,果然是一眾皇子中最年輕的一個,性子也如傳言中的那樣灑脫不羈,可看起來,這七皇子似乎和五皇子最為親近,竟然以皇子之尊做著奴才應該做的事情,若不是和五皇子感情好,想必是不會這樣的。
“你就是慕容瑾?”旁人沒有說話,開口的正是七皇子,“果然名不虛傳。”
慕容瑾聽著七皇子的話,心中閃過一絲驚訝,七皇子一直浪跡在外,卻不知是誰跟他說過自己,而自己又怎麼當得起他“名不虛傳”這四個字呢?正要開口答話,卻聽得二皇子開口:
“無須多禮,去忙你的事情吧。”
慕容瑾抬眼看著歐陽清,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溫柔淺靜的笑意,差點就讓她亂了心神,點了點頭,知道幾個皇子定然是急著去祭台,便躬身行禮,目送幾個皇子離去,而自己也去了內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