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二皇子殿下送來的藥呢?怎麼不見你用?”月明似是無意的提起這件事,讓慕容瑾心中不由得一緊。
“哦,晚膳碎玉去叫我,走得匆忙,我給落在茶房了。”慕容瑾說道。
“茶房?我去給你取回來好了,二皇子殿下送的藥,比起我們的藥自然好太多,既然二皇子殿下已經送來了,你不用也說不過去不是?”碎玉聽了忙接口,便出了門,去茶房幫著將藥取了回來。
月明為慕容瑾上了藥,三人這才歇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早,慕容瑾不用當值,便能多睡些時候,月明和碎玉知道她有傷在身,走的也很輕柔,但是慕容瑾還是被擾醒了,閉目躺在床上沒有說話,待到月明和碎玉都出了門,這才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怎麼樣都沒了睡意。
她已經成功地走到了皇上的身邊,那麼,接下來呢?
說到底,娘親被朱敏柔打死這件事,也不過是丞相府的家事,就算要追究責任,也不過是慕容嘯治家不嚴,頂多責備幾句,根本不能把慕容嘯和朱敏柔怎麼樣,可是她想要的遠遠不止如此。
她所受的十年苦,她可以不在乎,可娘親的枉死她卻不能不顧,還有丞相府花園密室的神秘人,那段過去的往事,她不可以就這麼撒手不管,況且,她若想逃離這一切,也得先為洛家安排好後路,所以,絕對不能就這麼罷手。
想起入宮前,寧姨曾經跟她說過的話,或許二皇子,可以幫助她,那麼,她要不要去找二皇子?終究是身份與別,她從來不期望自己因為幾麵之緣,就能夠得到二皇子的另眼相看,但是如今,她是不是該行動了呢?
想到這裏,慕容瑾便從床上起來,手肘上的傷還很疼,但是卻並不妨礙慕容瑾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收拾好一切,趁著不當值,正準備出門,卻見秋姑姑帶著一些人朝著院子走來,慕容瑾忙將大門打開,迎接秋姑姑。
“不知秋姑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慕容瑾問道。
“我是來替皇上送賞賜的。你受傷未愈,昨晚還伺候皇上到很晚,皇上並非不念人情之人,看看,這些東西都是皇上的恩賜,還不快謝恩?”秋姑姑一邊笑一邊說著,便叫之前跟著她進來的小太監將皇上的賞賜給慕容瑾看。
“皇上為什麼會忽然賞賜我?”慕容瑾覺得有些疑惑,按道理說,皇上昨晚並未提及她的傷勢,而她連續犯了兩個大忌,皇上為何還會賞賜她呢?
“你這傷勢也算是為皇上保護茶葉受的,昨晚又帶傷伺候皇上那麼久,一點賞賜而已,皇上既然叫我送來了,你收下便是,皇上一片心,你可別不識好歹。”秋姑姑雖然帶著笑意說出這番話,但是語言中卻帶著一絲嚴厲。
慕容瑾心中一緊,知道是自己問多了,皇上的賞賜,不需要問什麼理由,一切全看皇上的心情而已,想通這點,慕容瑾便低下頭,躬身行禮:
“奴婢多謝皇上賞賜。”
從秋姑姑手中接過皇上的賞賜,看到都是些金銀珠寶,珠釵玉環,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她並不在意,但是貴在這些是皇上的賞賜,就算她不在乎這些,也要好好收著,要不然落在別人的眼中,給她安一個大不敬的罪名,那可就冤枉了。
“行了,慕容,初見你時,便知你是一個通透的姑娘,宮裏行事,想必張公公已教了你不少,怎地還這般不知分寸呢?好了,你有傷在身,好生歇著吧,我走了。”秋姑姑說著,便轉身離去。
慕容瑾將皇上的賞賜悉數收好,便前往茶房,昨日書還沒看完,正好趁著不當值,去看看書也好,隻是慕容瑾不知道,皇上的這一通賞賜,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傳遍了皇宮大內。
短短的時間裏,六宮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身邊新來的奉茶宮女,深得皇上喜愛,不過短短功夫,便已經贏得皇上的歡心,得到皇上的賞賜。慕容瑾素日裏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安然的在承乾宮裏做著自己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她的存在,已然讓整個皇宮沸騰。
慕容瑾。
這個三個字,一時間成為六宮人人聞之側目的名字。不管她想怎麼隱藏自己的鋒芒,卻依然抵擋不住人言可畏,眾口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