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高順一拳擊在了屏風之上!他奶奶個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劉景升這一進兵,就得四處調集軍隊去救火,如此一來,一舉攻略兗州、青州、徐州、豫州的夢想就全他娘的破滅了!原本大勝關東諸侯之後的大好形勢,立刻便付之東流了!真是氣煞人也!奈何奈何!
王司徒呀王司徒,您老人家就不能忍一忍嗎?瞧瞧您捅的婁子,簡直是四麵漏風呀!
片刻之後,高順立刻便有了措置,既然一舉攻略兗州、青州、徐州、豫州的夢想付之東流了,就要從劉表劉景升的身上找回來!“傳我的命令!大鴻臚張燕、天策將軍呂安、靈騅將軍呂靈騅,迅速底定冀州,伺機進兵青州。護軍將軍趙雲,務必協同張燕、呂安、呂靈騅所部,拱衛冀州。鷹信給大司馬,告知他宛城危在旦夕,命令張遼、徐晃、龐德迅速回師!”
“諾!”負責通訊的軍侯筆走龍蛇,一一記下了。他收好手裏的筆墨紙硯,抬起頭來問道。“衛將軍,前將軍侯成和司隸都督成廉那裏,可有什麼命令?”高順猛地一下轉過身來,驚詫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徐徐說道。“侯子玉是打老了仗的,恐怕此刻早就行動開了,隻需要把最新的戰況告訴他就行,他自然會明白如何措置的。至於成廉,命令他嚴守司隸,若是再發生偷襲洛陽之事,我定會將他的腦袋砍下來做尿壺!”高順一拍案幾,朗聲說道。
劉景升,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趁火打劫!這一次不斬下你的項上人頭,我誓不為人!
十月二十二日,寅時,豫州,汝南郡,西平縣。
天光已然大亮,莽莽的群山之間,一輪紅日噴薄而出了,灑下遍地金光。在太陽光芒照耀之下,冬日的群山之上好似帶了一頂灰蒙蒙的帽子一般,顯得滑稽極了。青翠的群山之間,草木都已經枯黃了,在呼嘯而來的西北風中,紅黃相間的樹木簌簌發抖,灑落遍地金黃。
西平縣西門之外,嫋嫋的炊煙隨風飄蕩,數千口大鍋冒著蒸騰的熱氣兒,火頭軍們正大汗淋漓地埋鍋造飯。偌大的軍營之內――如果這一片廣袤的平原算是軍營的話――酣睡了一夜的銀狐鬼軍們終於起身了,星夜驅馳數百裏的疲勞已然一掃而空。他們擠在水桶麵前洗漱著,彼此之間開著粗俗的、無傷大雅的玩笑兒,飽餐戰飯之後,今日至少還要驅馳千裏。
美輪美奐的中軍大帳之內,前將軍、司隸校尉侯成坐在案幾後麵,手裏端著一碗熱熱的馬奶,正在有滋有味兒的喝著。他麵前偌大的案幾之上,正攤著一張地圖,子玉先生嫩白如玉的手指正在地圖上比劃著。他的老部下、銀狐鬼軍的統領張郃將軍正坐在他的對麵兒。
“前將軍,衛將軍的鷹信來了,隻是通報了一下最新情況兒,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命令。”張郃端起手中的熱馬奶,有滋有味兒地喝了一口兒,這才徐徐說道。他奶奶個熊!這熱馬奶喝起來確實比羊奶好喝!雖然比不上熱牛奶,卻是沒有一絲腥膻味兒!前將軍忒會享福兒了!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知我者,小順子也!”自從有了“子玉先生”的美譽之後,侯成說話就逐漸變得文雅起來了,居官日久,腹中也頗讀了幾十本書,他已然隱隱有了太平宰相的氣度。“大司馬是熱血青年,定然要收拾了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之後,才會趕來宛城的。不過,也不妨事兒,背嵬軍、陷陣營、虎豹騎,哪一支部隊拉出來都夠劉景升喝一壺的。”
侯成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樣子,張郃看起來有如雲裏霧裏一般。“小順子的手裏,怎麼也能有五六萬人馬,再加上那三支老牌子精銳,足以收拾劉景升嘍。既然如此,咱麼就不用去湊熱鬧兒嘍。”說到這裏,侯成的右手在偌大的地圖上往下一劃兒,手上的四枚戒指亮瞎了人眼,翡翠、貓眼兒、紅寶石、藍寶石,閃爍之際,道道金光噴薄而出,好似太陽一般。
“襄陽!我們去襄陽,去抄劉景升的老巢!給他來上一記狠的!”侯成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