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你。”顧言汐抓住鐵鏈子晃了晃,哐當哐當的聲音讓她覺得格外的好聽,“你不配讓我動手,我怕髒了我的手。”她站起身來,笑了笑道,“我離開的這幾天,你在家要乖乖的哦,可千萬別想不開啊,這裏是二十三摟,跳下去可能會屍骨無存。”嫣然一笑,“不過你現在的樣子,應該連窗台都爬不上去吧!”
宋文悠趴在地上發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死,那該有多好。
第一次覺得死也是一種幸福。
顧言汐端了一盤水走進房間,放在床頭櫃旁邊的地上:“水和安眠藥都在這裏,你晚上睡不著的話,可以吃安眠,至於食物嘛……”她想了想,走到外麵提了兩袋貓糧進來,丟在她麵前,“我昨天在小區裏看到一隻流浪貓,就把它帶了回來,刻意買了貓糧,本想把它和你關在一起,可我擔心你的樣子嚇到它,還是把它送朋友那兒去了,這貓糧也用不上了,給你吧,雖然不貴,但也是錢買回來的。”她一邊關窗戶一邊說道,“你也知道,我也錦程離婚了,我得到的財產不多,所以資金短缺,隻能委屈你了。”
宋文悠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就差爬起來弄死她。
明知道站不起來,卻還是在努力的掙紮,卻隻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
顧言汐轉身看見她哭了,走到她麵前,緩緩蹲下身,輕輕挑起她的下頜:“怎麼了?很委屈嗎?”
“你殺了我啊,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漢。”顧言汐揪住她的頭發,附在她耳邊輕輕道,“我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失去孩子的女人。”
甩開她,起身走到往外,砰的一聲關上門,反鎖。
她反身靠在門扇上,仰起頭瞪大了眼睛,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孩子!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撫到了肚子上,心裏像是有針在紮,痛的難以自持,仿佛有人拿著鋒利的匕首,在一刀一刀割著她的心。
唇被咬破了,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抬手抹幹臉色的淚水,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去機場的路上,她給顧言姝打了一個電話,避免她擔心。
達到巴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顧言汐在母親醫院附近定好酒店,放好行李後去了醫院。
細細算一算時間,她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母親了,也不知道母親什麼時候才會醒。
她找護士申請了進去看母親,在監護室裏足足呆了三個多小時,一直陪著母親說話。
她從來都沒有和母親說過如此多的話,她希望母親可以聽到這些話,早點醒過來。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顧言汐獨自走在安靜而昏暗的大街上,心思有點縹緲,飄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快要走到酒店時,她才猛然發現身後有人跟著,她加快速度往前走,那個人同樣也加快速度,她嚇得急忙跑回酒店。
站在酒店大門口,她心有餘悸的回頭一望,寬闊的馬路上,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她出現幻覺了?
顧言汐抬手拍了拍額頭,一定是神經錯亂。
回到房間,她在電腦上查了一下巴黎的旅遊景區。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去醫院陪了一會兒母親,她就去了聖母院。
可是一路上,她總是覺得有人跟著,有一道目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窺視著她。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兩天左右,她終於忍不住了,決定把那個跟蹤她的引出來。
趁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找了一個與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孩幫忙,讓那個女孩換上她的衣服先走出去,她偷偷跟在後麵。
果然,那個女孩走出去沒有多遠,一個男人就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她身後,生怕被發現了似的。
可是,那背影怎麼如此眼熟?
她顧不得多想,拉開洗手間的門衝了出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一直跟蹤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