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留戀,甚至不曾看她一眼,走的那樣果斷決絕。
在她眼裏,他那樣的無情,那樣的狠心。
前一刻還抵死纏綿,轉眼間說放就放。
男人就是這樣一種捉摸不透的生物。
而隻有裴錦程自己知道,他不是不留戀,他是不敢留戀。
他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就忍不住會後悔。
他遷就她太多,挽留她太多,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既然注定了是分道揚鑣的結局,他想給自己留一絲自尊。
“顧小姐。”阿姨見顧言汐坐著有些走神,輕輕喊了她一聲,但她好似沒有聽到,她又喊了一聲,“顧小姐。”
“啊?”顧言汐回過神來,眸中流露出一絲茫然,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民政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即起身離開。
“顧小姐,你的離婚證。”阿姨將桌案上的離婚證拿起來遞過去。
顧言汐伸手接過來,淺淺一笑,卻是滿滿的苦澀:“謝謝阿姨。”
走出民政局,看著裴錦程的車子已經離開,她站在台階上,有些怔仲。
真的結束了嗎?就這樣結束了!
嗯……結束了。
顧言汐坐到車子上,翻開離婚證,定定的看著。
過往的一幕幕,像電影播放器一樣,在腦海中不停的倒帶。
曾經再美好,那也隻是曾經。
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
顧言汐微微仰起頭,想要止住眼淚,淚水卻不爭氣的從眼角兩邊落下去,流進頭發裏。
此後經年,餘我孤身一人,獨看燈火輝煌。
偌大的辦公室裏,池君瑞坐在辦公椅上,鋼筆在修長的手指尖不停的轉動。
待麵前的女人安靜下來之後,他抬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杜月姍將手中的芯片夾在手指尖,舉起手來晃了晃:“池先生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蠢事,我的要求對池先生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你在威脅我?”池君瑞手中的筆,啪的一聲落在了辦公桌上,“你和宋文悠一唱一和,把宋家整的家破人亡,現在又想來整我?”
“池先生多慮了,你也知道,我幫助宋文悠隻不過是想救我表哥,隻可惜,她是扶不起的阿鬥。”
“隻怕我也會讓你失望。”
杜月姍稍稍往前走了一小步,將芯片放到辦公桌上,輕輕推到他麵前:“我相信,池先生一定會竭盡全力。”
她輕柔一笑,轉身往外走去,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格不入。
池君瑞臉色鐵青,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他拿過辦公桌上的芯片,在電腦裏放了出來。
當視頻出現在視線的那一刻,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緩緩握成拳,最後重重地落在實木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他知道父親這麼多年來不容易,所以父親在外麵做什麼,他從來不幹涉,當然,他也沒有權利幹涉!
可做了的事情能不能當場處理好?不要每次都讓他來善後!
他拳頭緊緊摁在辦公桌上,手背上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裴錦程和顧言汐離婚以後,裴錦程將大量的時間放在了工作上和照顧爺爺。
而顧言汐,公司暫時沒什麼事,她定了去巴黎的機票,打算過去陪陪母親,順便散散心。
可她離開了,宋文悠關在家裏是個麻煩,思前想後,她買了一條鐵鏈子將她拴了起來,順勢挑斷了她的手腳筋,讓她沒有逃跑的可能。
她將海洛/因分成七小份,分別擺在床頭櫃上,看著她道:“幫你準備了七份,你每天可以吃一份,當然,你要是一天吃完也沒有關係,後麵幾天的日子,隻能慢慢熬了。”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宋文悠趴在地上,尖叫著朝她吼,但因為嗓子損傷,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有種你就殺了我,把我關在這裏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