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房間的門鈴響了。
顧言汐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推了推裴錦程:“有人來了。”
裴錦程根本不理,隻顧著享受那屬於他的美好,而敲門的人,似乎並不知道已經打擾了裏麵人的好戲,繼續敲著。
裴錦程惱火咬一咬唇,怒道:“什麼事?”
“大少爺,我是小星,您讓我給少奶奶拿衣服過來的。”小星被裴錦程嚇得聲音弱弱的。
“拿去前台,讓服務員三個小時後送過來。”
“不!”顧言汐趁其不備,用力一推,“我現在要衣服。”
裴錦程本就是半坐在她麵前,她一推,他身體往後一仰,跌在茶幾上。
顧言汐慌忙起身,拉開門,奪過小星手中的袋子,鑽進洗手間,一氣嗬成。
裴錦程坐在茶幾上,看著她像個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微微揚唇笑起來。
她以為她穿上衣服就安全了?如果他想要,她穿了和沒穿有什麼區別?
顧言汐本就起得晚,再跟裴錦程這樣一鬧騰,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裴錦程讓顧言汐陪他一起吃飯,顧言汐為了脫身,隻得答應了她,兩個人剛走出房間就遇到了裴錦嫻。
裴錦嫻一臉惆悵,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見到顧言汐,她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言汐,我該怎麼辦啊?”
顧言汐心頭一亮,裴錦嫻就是幫她逃離裴錦程的法寶,她得利用這次機會。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顧言汐轉頭看向裴錦程,“要不你自己去吃吧,錦嫻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我是她大哥,她的事情我有權利知道。”
“女孩子的事,你知道的那麼清楚幹嘛?”顧言汐捏了捏裴錦嫻的手,“錦嫻,你先別難過了,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幫你。”
裴錦嫻本就沒想讓裴錦程知道她的事,見他在,她自然不會說,拉著顧言汐就走了,邊走邊道:“女孩子的事,你們這些男人少插手。”
裴錦程立在原地,兩條好看的眉毛蹙成一團。
顧言汐走出酒店,見裴錦程沒有跟出來,她稍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裴錦嫻,心裏有幾分不樂:“錦嫻,你說過不叫錦程過來的,為什麼還要把我交給他?”
“昨天你們都喝醉了,我一個人又沒辦法照顧你們三個人,不叫我哥來照顧你,難道叫錦懌啊!”裴錦嫻反駁說道,又跺了跺腳,“哎呀,言汐,你不要說我了,我都煩死了。”
“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除了韓知遠,還能有誰啊?”裴錦嫻愁的快要按耐不住,“昨天我打電話給他,說我喝醉了,他過來把我抱到房間裏,他躺在我身邊,躺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啊,他都沒碰我。”
“或許,韓先生是覺得你喝醉了,他不能乘人之危呢!”
“才沒有,我還故意暗示他了,可他……他……”裴錦嫻無力的望著天際,“也許,他真的不喜歡我吧!”
顧言汐抿著唇,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身邊躺著一位美女,是個男人都應該有衝動,而且,美女還暗示了,如果再沒反應,確實就不正常了。
可事,韓知遠平時對裴錦嫻也挺關心的啊,難道,僅僅因為她是裴錦懌的妹妹?
“言汐。”裴錦嫻又握住她的胳膊,“會不會真的被你說中了,韓知遠他喜歡男人啊?說不定,他就是喜歡錦懌,你看錦懌這麼大了,也沒有女朋友,身邊那麼多女子追,他一個都看不上。”
“應該不會吧,我是說著玩的,我看錦懌和韓先生,挺正常的啊!”
“那你給知遠打電話,你約他出來吃飯,我們委婉的問一下,怎麼樣?”
“我約他吃飯?”顧言汐擰了擰眉,有些不情願,“我找什麼理由約他吃飯?”
“上次你大出血,知遠幫你輸血的,你就以謝謝他的名義約他出來,他一定會答應的。”
“韓先生幫我輸過血?”顧言汐震驚,這件事怎麼沒有聽人說起過。
裴錦嫻這才發下說漏了嘴,慌忙抬手捂住唇。
顧言汐拉下她的手:“你們為什麼沒有跟我說起過?韓先生救過我的命,我居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是知遠不讓我們說的,我這嘴巴真是……”裴錦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隨後道,“那你知道了,你想謝謝知遠,就給他打電話請他吃飯吧!”
顧言汐想了片刻,點頭答應了。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謝謝他。
不過好巧,如此罕見的熊貓血,他兩居然都是。
顧言汐拿出手機,正準備問裴錦嫻要號碼,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爺爺”兩個字。
不知為何,看到這兩個字,她的手微微一抖。
她在怕,她怕什麼?
滑過屏幕接聽了電話,老人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顧言汐隻是低低應了一聲好就掛斷了電話。
“言汐,是誰啊?”裴錦嫻見她有些不對勁,問道。
“錦嫻,爺爺說有事想跟我談,韓先生那邊,我改天再約吧!”
裴錦嫻有些失望,但也是能答應:“哦,好吧,那你去吧,你和爺爺說完事情後,給我打電話。”
顧言汐輕微點了點頭,心裏卻升起一絲絲的不安。
裴震元站在公園的一座拱橋上,因為是晌午,公園裏沒有什麼人,他杵著拐杖立在那裏,靜靜地望著遠方。
有些人,總是讓他放心不下。
而有些人,總是叫他失望至極。
顧言汐過來之時,見他出神的眺望,也就沒有打擾他。
爺爺找她,除了裴錦程的事,應該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吧?
可她和裴錦程的這段婚姻,是一定要離的。
“爺爺。”許久過後,顧言汐輕輕喊了一聲。
裴震元轉頭看向她,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是找她談談家常。
稍稍打量了她片刻,幽幽開口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