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海樓休息一晚後,南靳月就告訴梔夏等下出發去下一個城鎮,讓她收拾行李準備好。於是梔夏吃完早餐後,又折回房間獨自收拾了。
整頓好後,來到聚海樓門前,看到南靳月已經站在那裏了。旁邊是他們剛出宮那時的馬車,車夫傭人早已候在一旁。
上了馬車,坐在柔軟舒適的方榻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梔夏正靜靜地打量著南靳月,和他相處之後,好像也真沒仔細地好好看過他。
南靳月的麵部表情依然是出宮時那般柔和,黑瞳裏平靜地如一潭靜止不動的湖水,英挺的鼻子呈一條好看的直線垂直而下,刀刻般的薄唇卻微微劃出溫柔的弧度。察覺到她的目光,南靳月便回過頭來,看著她,梔夏立刻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掀起幔紗窗簾,望向窗外的風景。
她究竟在幹什麼啊?竟然看著他發呆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花癡了?她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和美男之間的近距離生活了嗎?譬如那個南瑾瑜比南靳月還漂亮,怎麼不見她會盯著他出神?咦,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什麼,沒有轉過頭,隻是輕輕開口問道:“怎麼不見南瑾瑜?”
“他說和我們在一起太沒存在感,就說先和我們分開,在下一個城鎮見。”南靳月對梔夏的反應,隻是微微一笑。
“哦。”而梔夏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繼續看著窗外漸漸飛逝而過的人與景。
日薄西山時,南靳月和梔夏一行人終於找到一家小酒館,便命人停了下來。天色已略帶橙黃,經過梔夏和南瑾月的討論之後,他們決定在這裏住上一晚,翌日再啟程,前往下一個城鎮,因為聽說下一個城鎮離這裏也不過兩三裏路。而且反正他們出來本來就是遊山玩水的,慢慢來,也不急。
“老板,來壺沁春茶,記得加冰。”剛走進店中,南靳月便吩咐人點了解渴的茶飲。
“這位爺您真會開玩笑,您看這大熱天的,哪來的冰塊呢?就算有,那隻在冬天才有啊,再說冬天能將易溶的冰塊收藏起來的,就隻有那些皇親貴族了。我們這小店可沒有那空間來儲藏啊。”這老板倒是很會察言觀色,自打南靳月與梔夏一進門,他就看出來了,這是惹不起的人物,趕忙賠著笑應聲道。
語罷,還不忘端出一壺冒著絲絲熱氣的沁春茶輕放於桌上。
當梔夏意識到古代窮人吃不起冰時,她自然也看到了桌子上冒著熱氣的沁春茶,心裏的煩躁感不由地隨著高溫上升,卻還是緩和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難為老板了。你忙去吧。”
那老板倒也知趣,見梔夏沒有發怒刁難他,便客氣地招呼了幾句,離開了梔夏這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