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梔夏又笑說道:“嗬嗬,閣主您真會說笑啊,在下隻是來逛逛。哈哈。”雖然謊話被她說成這樣也太折墮,不過也沒辦法,看那個伊藤春信也不是一副太計較的人。
“那對比之下,是我這個未眠小築好還是伊春閣好?”嗯?這個令人感覺輕鬆舒心的花園居然叫未眠小築?
“你這個未眠小築嘛,感覺很好,置身於此,仿佛是躺在花海裏,風中伴著全是淡淡的花的清香。”梔夏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至於伊春閣嘛,我還沒去過,隻是看了一下門口便找來這裏了。”
“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伊藤春信回過頭,看著眼前那閉著眼,認真感受著未眠小築的梔夏,心裏有著異樣的情感在躁動著。
這人居然沒去伊春閣就想到了來後門?如果是間諜,那他為何又會露出放鬆毫無防備的樣子?
“啊!我的朋友們還在前門等著我呢。”梔夏的眼前突然閃現過南靳月那張溫柔的笑臉,如同像被雷劈中一樣,才想起來。
糟了,差點忘了南靳月他們還在伊春閣等她!她在這裏待了好像也挺久了!正當她想起身走人,卻聽到伊藤春信悠悠地開口道:“我帶你去伊春閣看看吧。”
嗯?不用她找借口溜走了?還有幸讓伊春閣的老板陪她回去?何樂而不為!
於是,伊藤春信和梔夏一前一後地朝伊春閣前門走去。隻不過去的路不是剛剛她來的路,而是直接穿過未眠小築。
穿過未眠小築,來到的是一個類似舞台後麵的院子,周圍走滿了穿著戲服的人,有些還未上妝,和旁邊濃妝豔抹的戲子成了鮮明對比。那情形就請想象一下一個剛睡醒素顏朝天的人和一個頂著牆壁那麼厚的粉的女人。
“青棠!你怎麼了?來人啊!青棠暈倒了!”兩人行至院子中間,卻聽到走廊處傳來女聲的尖叫。
伊藤春信聽到後,眉間微微皺起,但還是麵不改色地轉入發出女聲的廊間。梔夏跟在後麵,看到一個濃妝豔抹,臉色蒼白的女人緊閉雙眼,躺於一個女孩懷裏。
“青娥,怎麼了?”圍在一群的人們見伊藤春信的到來,便讓出一條路。伊藤春信對著那名叫青娥的女人說。
“閣主,青棠正準備出場的,可是走著走著就昏倒了。”跪於地下的青娥兩眼略帶水霧,一臉擔憂地看著伊藤春信。
“弄醒她,要不她以後就不要再伊春閣做事了!”伊藤春信依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吐出的一言一語都讓人覺得仿佛是帶著刀子的風。
“這……”那名叫青娥的女子聽了之後,眼內的水霧更加濃厚,強忍著才沒有奪眶而出。隻是低頭再看看已經昏厥暈倒,神智不清的青棠,嘴巴哆嗦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回應。
而站在一旁的眾人們,也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幫忙的,敢情這伊藤春信看上去那麼隨和,真正的人格竟是這般無情冷血的?梔夏一邊不可思議地想著,心裏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她今天的演出我來頂!”就在青娥左右為難之際,頭上方卻響起一個如天籟般的聲音。她抬頭側目一看,竟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逸雅的小公子。
伊藤春信側過頭,淺如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著那不到他肩膀的梔夏說道:“你?憑什麼?”
“就憑……就憑我可以對得出你未眠小築裏的那副對聯!”哼,她最討厭別人就是小瞧她了,而且,她現在是在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