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諶咳了聲,一抹可疑的紅色從耳根處蔓延上來。
昨晚上,他的確太孟浪了。
……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下,青瓷碗裏點綴著兩顆鮮紅色枸杞的金黃色雞湯有些波光粼粼,看起來十分美味。
花鑲捧著碗喝了一口,衛諶一邊給她盛飯一邊問道:“味道怎麼樣?”
“挺好喝的”,花鑲問道:“這是你做的?”
衛諶道:“嗯”。
花鑲看他表麵挺鎮定的,就忍不住想起昨晚,一開始這人也是看起來挺鎮定,後來卻緊張的攥著她的手腕一個多時辰沒鬆開。
“今天有什麼事要忙?”衛諶問道:“我跟你一起去。”
花鑲忍住笑,點頭:“先把銀子點入庫裏,然後確定一下具體要修哪些路?”
衛諶道:“從府城到番茗縣的路必須要修出來,這裏雖有官道,但多是崎嶇小道,其實兩間隻有二百多裏路,但具體走過來,卻增加了一半多。”
花鑲笑道:“知道了,讓你吃苦了。”
衛諶無奈,伸手揉了揉她發絲順滑的後腦勺。
“隻是修通大路,肯定要占到百姓的田地,這兩千銀子恐怕隻是杯水車薪。”花鑲默默算了下,修成瀝青路的話,一裏差不多得八九兩銀子,這樣一來的話,修出一條從縣城到府城的大路,兩千兩銀子就差不多了,還得給工人工錢,還得給被占了田地的百姓補償。
衛諶道:“不夠的,可以從縣城的商稅中抽補,新帝很重視各地馳道的改修,因此其他方麵都相對寬鬆。”
花鑲想了想道:“那好吧,正好我們縣裏的商稅今年收的不少,等我計算一下成本,再跟知府大人遞文書吧。”
“還有栩哥那裏的修建銀子,我們明天一起給他送去吧?”
聽到我們二字,衛諶眼中漾起笑容,“好。”
在衛諶的陪同下,花鑲吃了一頓美美的早餐,然後兩人一起去前衙,把銀子點入縣衙庫房,就從文檔室裏找出番茗縣和禹州府的輿圖。
大夏在輿圖這一塊已經做到很高水準了,有了等高線和海平麵等基本概念,不過番茗這塊兒的輿圖還是先先帝在位時名相關人員實地勘察後畫的。
距今已經有二十多年,這期間難免有變化,但當初從府城過來,是花鑲和蘇栩一路走來的,對於路途中哪些是道路哪些是田地都很清楚。
記憶中的路線和圖中相比,的確有不少變化,有些荒地成了田地,有些小村莊消失了,還有些村子發展成了鎮子。
衛諶走過好幾次府城到縣城的道路,更清楚,花鑲沒注意到的,他都給標明了。
最後一看,如果在府城縣城之間劃一條直線,要過兩座小山四五百畝田地。
禹州這邊沒有高山,小山倒是不太難開,就是這四五百畝田地,都按良田補給百姓的話,至少得一千兩銀子。
最後一算,整條路修下來,需四千三百兩。
花鑲:“……我們縣這半年的商稅是有三千兩的,還好我先發展了經濟,要不然上麵補著錢這路也修不起來。”
其實,一開始她還想把各鄉鎮之間的路也趁此機會修一修的,但看著情況,還是往後擱一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