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和鹽是百姓們永遠不會離開的兩種產品,目前看起來,的確是粉條這點不能比的”,花鑲看著前方道路,說道:“不過我把甘蔗培育成如今這樣,是不可能隻讓它們生長在番茗這一畝三分地的。跟粉條一樣,糖早晚會成為全大夏的平價商品,至於鹽,沒有海邊村那樣的地利,再羨慕也辦不成。”
一路快馬,到縣城時未過戌時,城門還開著,三人在路上時,借助月光,也並不覺得如何黑暗,一進依舊還家家鋪子敞開、高懸的燈籠照得整個縣城大路都亮晃晃的城門,竟覺得眼睛微微有些刺痛。
花鑲下馬來,牽馬看著路兩邊的飯店布莊和雜貨鋪裏此時仍然有客人光顧,尤其是飯店,好幾家可以說是人滿為患,她心裏第一次油然而生一種成就感。
這些,都是她帶來的改變。
後麵,柏望和慕勳也很是感慨,一年多前,誰敢想番茗縣會變成這樣?
三人一路走到縣衙,門口值守的差役趕緊上前來牽馬,還說道:“大人,下午的時候衛同知到了。”
花鑲點頭,“有說什麼事嗎?”
差役道:“沒說什麼,張主簿接待的衛大人,好像也沒談多久。會不會是府城要給我們這裏的糖廠加稅?”
在縣衙當差的,幾乎全都是縣城人,多多少少都希望自己縣裏的糖廠能穩定發展起來。
花鑲笑道:“沒事兒,衛大人是個好官,不會故意為難我們。好好當差。”
既然衛諶來了,花鑲便沒留在前衙和柏望、慕勳兩人一起吃飯,而是直接取了些飯菜,到後院去了。
後院裏,廚娘和小竹都還沒睡,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兩人從房裏出來,見過禮,廚娘道:“大人,衛大人來了,還是住的原先的客房,已經歇下了。”
花鑲聞言有些好奇,這人竟然沒等她?
廚娘上前接花鑲手裏的托盤,“大人,要不我再給您炒兩個小菜。”
“不用了”,花鑲沒給她,“時間不早,你們兩個去睡吧,我這裏不用伺候。”
她一直都是這樣,甚至有次加班晚了有些餓,還是自個去廚房蒸了碗雞蛋羹,聽到這話,廚娘和小竹也不堅持,各自回了房間。
花鑲倒沒先回房間,而是到客房門口,伸出手想敲門把衛諶叫起來,最後又放了下來。
他從府城過來,一路不停地騎馬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肯定是很累的,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這樣想著推開自己的房門,下一刻,便從黑暗中竄出一條黑影,長臂越過她把身後的房門關上,唇上就被堵住了,熟悉的氣息在口中鼻端彌漫開來。
淡淡的,清清涼涼的,熟悉好聞的讓花鑲連驚都沒有就沉入其中。
但兩人中間還卡著一個放了兩盤菜兩碗粥的托盤,衛諶一手掌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脖頸,他們這姿勢還是很不舒服。
吻了一會兒,衛諶便騰出一隻手,把中間的托盤拿開,趁他纏的不是太緊,花鑲趕緊一側臉,吻就錯開了。
下巴擱在他肩上喘了會兒,說道:“你要幹嘛?托盤不準扔。”
一說話才發現,舌頭都不太靈活了。
花鑲真是又生氣又好笑,但不可忽視的,還是心底慢慢冒出來的甜泡泡。
“我沒想扔”,衛諶一開口,磁性又帶著略微沙啞的聲音讓花鑲忍不住往旁邊躲了躲。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衛諶笑了聲,被剛才親吻浸熱的的唇在她耳邊貼了貼。
兩人就這樣靠著站了會兒,花鑲離開衛諶的懷抱,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讓她很順利的找到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燈燭。
衛諶轉過身,把托盤放到桌子上,問道:“又是這麼晚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