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被推開才從那種輕如鴻毛的飄飄之感中出來,他穩住腳步,看著花鑲道:“你想做出一番政績,我可以陪你,但是你別一聲不吭就把我扔到天邊。”
花鑲說道:“我不好男風。”
一句話把顧徽的臉色說得鐵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是男人嗎?”
一向對自己裝扮自信的花鑲瞬時間被問懵了,她下意識抓緊領口,說道:“你,你什麼意思?”
顧徽伸出手,骨節分明的細長食指在她臉上微微摩挲,嗓音溫柔道:“鑲兒難道不是個女郎?不然,你身上這股好聞的香味是哪裏來的?”
伴隨著一片蕩開的低笑,他的聲音顯得越發溫柔,花鑲卻生生打了一個寒噤,她勉強鎮定,對顧徽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非要把我臆想成女人,你這是好朋友該做的事嗎?”
“好朋友?”顧徽收回了手,抱臂說道,“我看在你心裏,我這個好朋友,還要排在盧鶴那樣人的後麵吧。所以,我不打算做你的好朋友了。”
花鑲心裏的危機感越發濃重,緊緊貼著牆壁,質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做的你的男人”,顧徽一隻手撐在牆上,垂頭看著花鑲汗毛倒豎警戒非常的模樣又好笑又心疼,“我還能拿這個威脅你不成?”
顧徽後一句完全是心裏話,但是花鑲聽來,這麼一句話就是提醒,如果她不聽話,他就以她的真實身份相威脅。
花鑲眨了眨一瞬間酸澀起來的眼睛,道:“顧徽,我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你真要那麼做?”
“鑲兒,你一個人就不累嗎?”顧徽說道,“以後都讓我幫你不好嗎?”
花鑲對顧徽的好感已經從滿格掉到了一半,“你要怎麼幫我?像之前那樣等著你出力,卻好幾天都不見人影嗎?”
顧徽身上的氣息沉了沉,說道:“蘇栩的事,當初我父親說,皇上想要借他們殺雞儆猴,過了風頭自然無事。但如果是你,我是一天都不會讓你在詔獄那種地方多待的。”
“我在你家人眼中,可是和栩哥一樣沒什麼特別的,你怎麼不讓我在詔獄多待?”花鑲繼續反駁,“不過沒發生過的事說什麼都沒意義,你說你喜歡我,但我不想和你這樣身不由己的人多有牽連。”
顧徽被她清明的眼睛看的心底一陣一陣發冷,唇瓣開合,道:“鑲兒,我能好好護住你的。”
花鑲卻是一笑:“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喜歡我一個男人,我們來猜猜,我會不會被馬上排斥到朝堂外。”
至於顧徽懷疑她是個女人,這事兒打死也不認。
顧徽的手從牆上滑下來,落下事卻將花鑲整個人緊緊撈在懷裏,好像下一個就能把她融到骨血中去。
花鑲任他抱著,過了會兒,有腳步聲傳來,她還沒有動作,顧徽已經把她放開了,但卻攥著她的右手。
等那個走夜路的人過去之後,顧徽才低低開口,嗓音沙啞:“說到底,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花鑲想說並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而是我並不喜歡你,但如果這麼說,不就是不打自招自己是個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