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結合此前衛諶對花鑲的特意關照,越想越奇怪,這時他才恍然有些明悟:衛諶這樣,不像是喜歡男饒,倒像是把鑲弟當成個女人照顧了。
顧徽走到正挑選馬匹的蘇栩,示意他往旁邊走了走,才問道:“你和鑲弟一起長大的?”
蘇栩聽得莫名其妙,點零頭:“這時候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顧徽道,“就是你沒覺得鑲弟有時候有些奇怪嗎?”
蘇栩皺眉:“顧徽,你什麼意思啊?”
顧徽擺了擺手,看來蘇栩是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自己慢慢找答案吧。
花鑲朝他們兩個喊了聲:“幹什麼呢你們,快點兒的,人都來了。”
……
辰時二刻,進士們上馬,以狀元為先,走出禮部衙門大門,向東走過尚文街,出內城,沿著中央大街往南走,之後再經外城西街,向北,最後還是走著中央大街,回到禮部衙門。
這一路上,內城雖也熱鬧,不過多是等在酒樓、茶樓上透過窗戶往外看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姐,街上的人大多是各家的仆人,這些人都是講規矩的,沒有多少人會大聲歡呼什麼的,頂多是道路兩邊的窗戶內,時不時有花朵絹帕扔出來。
但是等一出了內城的錦芳門,民眾的歡鬧聲就像是如有實質的熱浪一般湧來。
“來了來了”。
不少人在高喊。
“今年的狀元郎是最俊俏的。”
這是一道尤為響亮的婦人嗓音。
緊跟著,就有花雨一般的花朵朝他們扔來。
馬上一開始還有些嚴肅的人,這時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噗的一聲,一團捆紮的很好看的海棠花撲進了正麵帶微笑的花鑲懷中,她便將這團海棠花拿了起來,撲簌簌的花瓣順著她的衣袖落下,那場景美得兩邊的少女年輕女子都控製不住地尖叫出來。
她們的失態,在這樣的時候是沒有人會指責的,甚至還會引得一些長輩會心一笑。
花鑲看向聲音最大的一邊,幾個少女指著旁邊一個圓圓臉的少女道:“海棠花是她的,是她的。”
進士老爺能接她們的花,對他們來,就像是一個極好寓意的彩頭一般,好些人家都會特地給女兒一些錢,讓她們買好花投擲,以期自家女兒未來能找個當官的夫婿。
花鑲跟她們拱了拱拳,表示感謝,一時間那邊的尖叫聲更響亮了,扔向花鑲的花雨也更多了。
稍後於花鑲的一個中年男子十分看不慣地低斥了一句:“真是嘩眾取寵。”
他旁邊的另一個人聽見了,笑道:“年輕人嘛,都愛熱鬧。”
兩邊的人準備的花不少,一直到進士隊伍都走盡了,還有人朝那馬屁股扔花,這時的路上,掃一掃,就能掃出幾大布袋花瓣和絹帕荷包之類的。
進士遊街從辰時開始,到午時初結束,回到禮部之後,一眾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禮部等著的吏笑道:“我們衙門裏已經給眾位定好了席麵,就在一街之隔的夏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