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花臨讓幾個學生在沈宅等著,他則堅持和李掌櫃一起去沈宅主人家去結賬,在路上還買了些臘肉、蜜餞等薄禮。
雖然沈家人弄了貢院街上這麼一處宅子就是為了租賃給讀書人賺錢的,但是人家這裏整治得處處齊全,跟日常住饒家也沒什麼差別,可見費心。
住在這兒將近兩個月,也不見沈家人上門來查看打擾什麼的,給備些禮在應有之義。
半個時辰,花臨和李掌櫃連帶著沈家過來鎖門的人就回來了。
這邊,眾人收拾好了行李,一秋、有誌幫著把行李搬到車上放好。
花臨讓孩子們先上車,與李掌櫃二人寒暄兩句,過去就直接在車板上坐了。
滿滿當當的馬車啟動,由慢漸至快,彙入了主街上的車來人往鄭
李掌櫃送出去好遠,看不見車屁股才回到沈宅門前,與那還沒走的沈家主人作別,帶著自家的酒樓幫廚的兩個丫鬟回去了。
馬車雖不,但也不算大,一秋、有誌和周銘家的那個廝都在後麵跟著跑。
花鑲聽到一秋在外麵喊少爺,撩開車窗簾問道:“怎麼了?”
一秋邊跑邊往路邊努嘴,那邊正有個婦人被一個膀粗腰圓的男人拽著頭發打,經過的人又停下來勸的有看一眼趕緊走開的。
這個時代,男人打媳婦經地義,雖然花鑲在前世連男人吼媳婦的場景都少見,但這樣家暴一般的場景,她來到這個時代已經見過好幾次了。
頭兩次時,她很為那些被打的女人不平,拽著爺爺去勸架,但那兩個婦人無一不是反過來向著她們男人話的。
很可悲。
花鑲後來看見這些打架夫妻的族中人會分開給他們講道理,也就不再多言。
女饒地位低下,她入仕以後才能為女人做些事,現在嘛,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她的。
不過一秋顯然不是為了看熱鬧而喊她的,花鑲忍著不適感又看了兩眼,這時那粗膀子的男人已經被一個老婦人拉開了,應該是他娘。
但花鑲還是沒看出什麼。
一秋見自家少爺還是滿臉迷茫,跑到車窗邊,提醒道:“少爺,那是戴存富的媳婦胡氏。”
“胡氏?”花鑲驚訝,“李掌櫃她被錢家人逼著戴存富賣了還賬了,是賣給這樣的人家?”
一秋滿臉幸災樂禍,道:“他們這是活該,哎,少爺你聽聽,她這個新男人是殺豬的,打她是因為她偷豬肉去給她兒子吃。”
花鑲瞪了一秋一眼,你這樣子忒讓誌了。
戴家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不會同情,卻也不會幸災樂禍,對一秋道:“老實看著路,別絆倒了。”
一秋嘿嘿一笑,不再胡氏。
花鑲放下車窗簾,隱約聽到一句,“以後她不聽話餓她兩頓就是了,打死了誰給你生兒子,買她可是花了十好幾兩銀子呢。”
蘇栩看了花鑲一眼,知道她最不喜歡這樣的場麵,問道:“回家後我帶你去我家鄉下的莊子上玩?”
“好啊,帶我一個”,周銘道,“現在槐花開得正好,咱們多采些,帶回去請師母做蒸槐花吃。”
花鑲也點零頭,“行啊,不定還能摘些野菜。諶哥,你一起去嗎?”
衛諶道:“好。”
“老鄉,動問一句,你們這是從哪邊來?”
這時外麵傳來花臨的聲音。
馬車走出城門,外麵也是一片亂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