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走了過去,瞧著她清冷的麵容中,暗藏著一分疲倦在內。
而錦閑盡量地用著笑容,把它死死地掩飾過去,為的,就是不要讓他擔心了。
每次看到他觸目驚心的兩鬢白發,錦閑都會心痛,“這麼晚了,就不需要再等著我回來吃飯。”
國師經常等著她回來吃飯,有時候那些菜肴都涼了,再重新熱一熱。
國師心情不錯道,“我不餓,就等著你回來一起吃飯。”
有時他跟那個高高在上的唐王用膳,感覺到自已就像是把半條人命抵押在餐桌上。
仿佛唐王能夠在談話之間,就能夠取了他的命。隻有跟錦閑吃飯,他才會覺得舒心。
錦閑就看到一桌香噴噴的菜肴,頓時讓她覺得自已早就饑腸轆轆了。
側耳又聽到他關心問了一句,“他···從馬背摔下後,傷勢如何了?”
本來就想打算前去看望博以,畢竟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在內。
但又怕那個在唐國布滿眼線的唐王知道此事。
開始疑心他可能是想借著看望的理由,在暗中跟博以密謀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權衡利弊之後,國師就放棄看望他這個念頭。
寧願讓博以覺得他薄情寡義,在自已受傷後,依然沒有噓寒問暖。
也不願意讓唐王開始猜忌他們在暗中謀劃,對他不利的事情。
錦閑明澈的眸光掃了他一眼,就看得出他心中所慮。
既想看望博以,又不能夠前去。
驀然之間,讓錦閑有些覺得心疼了,語氣壓得極低,“明勇將軍傷勢不重,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了起來。”
博依應該沒有那麼快就回去印朝門,畢竟他想在府中照顧自已的父親。
國師的眸低深處暗藏的那一分難以發現的擔憂,正在逐漸地消失了,“博依那個子,回來絡錦城,有沒有過去看望你?”
錦閑是他的掌上明珠,若是博依將來對她不好,就算他年事已高,都會過去找到他,替錦閑出氣。
錦閑夾著肉塊的筷子一僵,後來緩過神來,眨了眨眼睛道,“見過。”
室內的燭光過於昏暗,所以就沒有發現她臉頰上的那一抹緋色浮現。
國師把筷子放了下來,神情嚴肅,像是容不得別人冒犯一樣,“錦間院···”
沉默一會兒後,繼續語重心長補了一句,“陛下雖然在明麵上,像是對錦間院不聞不問。但它的存在,陛下的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
“······”
國師看到她沉默了,以為她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繼續勸道,“平日裏,就少點跟太子殿下聯絡,免得引來唐王的猜忌。”
安年南就是未來唐國的儲君,錦閑跟他走得這麼近,必然是不妥。
至少國師心中認為,皇子爭儲一事,錦閑就沒有必要參與。
錦間院曾經就是替年輕時的唐王出謀劃策,才替他穩固太子之位,最後成為唐國的陛下。
“我沒有招惹太子殿下,不敢高攀。”
錦閑迷離的眸中,似乎沒有夾著半點心虛在內。
不知道為什麼,經常會偶遇安年南。本來就想逃了,但最終還是被他發現,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