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陣夾著兩分寒意的秋風,從窗縫中迅速地滲進,把室內參差不齊的蠟燭差點弄滅了。
“最好就不要跟太子殿下見麵···”
話音未落,國師就看到一個府兵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稟告道,“太子殿下過來了,他有傷在身。”
外麵的夜色暗沉,他就看不清楚太子的傷勢如何,隻是聞著那些鮮血味,從而猜測出來的。
國師立即站了起來,往著門外走了過去,這次怕是有失遠迎了。
還沒有走遠,就看到安年南帶著他進來了。
安年南的胳膊被刺了一劍,包紮的白布條像是染成零零散散的紅點。
撞上錦閑那雙充斥著驚訝又不敢相信的眸光後,忍痛道,“沒事···路上遇刺,所以就到錦府避一避。”
明洝欲言又止!他平時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保護太子的安全。若是安年南受傷,他難辭其咎。
但他想不明白,當時的刺客不多,以安年南的身手,又怎麼會輕易地受傷?除非是他自願被刺客刺贍。
國師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身為太子貼身侍衛,竟然沒有在街道上,遇到那些令人發指的刺客時,第一反應就是拚命地保護太子。
明洝微微地低了頭,不敢有所反駁了。太子受傷一事,本來就是事實。
國師的眼中浮現些許的慍怒,後來目眥欲裂吼道,“來人,把街道上的那些譎詐多賭刺客,給我抓住了。”
“國師,不必了,想必刺客趁著黑咕隆唚夜色躲好,遇人必殺,不應該讓他們平白無故地送死。”
錦閑想了想問道,“太子殿下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在她的印象中,安年南從來不會輕易地放過刺客。
每次都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不會像今夜這樣任由著刺客安然無恙地活著。
“你向來聰慧,又怎麼會不知道刺客的來曆呢?”
刺客出手時幹淨利索,想必隻有熟悉安年南行蹤的人,才會在黑咕隆唚夜色中,想著可以不動聲色似地刺殺他。
安年南沒有對幕後之人直接點名道姓,是因為相信錦閑心中有數。
這些年以來,隻有安見能夠在暗中跟他針鋒相對。
安見向來野心勃勃,想要成為唐國的儲君,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錦閑有所領悟道,“太子殿下平時為什麼隻帶明洝進出?”
就他擁有著太子這樣尊貴的身份,若是走在攘攘熙熙的街道上,必然會成為別人刺殺的對象。
安年南似笑非笑回了一句,“人多,過於引人矚目。明洝的身手敏捷,保護我,簡直是綽綽有餘。隻是今夜,終究是我粗心大意,才會被刺傷。”
明洝的忠心,安年南是知道的,才會對他委以重任。
國師感覺到秋風略冷,再加上色已晚,也不清楚刺客會不會狡猾地埋伏在街道的角落中,繼續對安年南痛下殺手。
若是太子在錦府的附近出事,身為國師的他,必然是難辭其咎。
思來想去後,國師就有了主意,眼神真摯,“太子殿下,我給你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夜深人靜,不如,就委屈你今夜在寒府中,住上一晚。不知道太子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