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很認真地答說Boss為了顧及她的感受已經跑得少了——
伊一:……
他天天往報社跑到底算哪門子的顧及她的感受?!
穆東對此給出一個彪悍解釋:按照Boss真正意願和以往作風,他遇見你第一天就要直接把你拐回家。
換言之,Boss正在強烈壓抑自我欲望!強烈!!!所以,不要對他再有期待了……
於是伊一:…!…!…!…!…!…
這個……有錢有顏有能力就是任性啊!
這個……可愛又欠扁的爛人啊!
實際上,司宸每天來也真沒做什麼,就是坐坐說一兩句話,說的話也基本一樣,就“我想見一一”、“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工作累嗎”之類。……嗯,用溫柔得催命的態度!
伊一對這樣的司宸發不起脾氣來。悠然自得坐在那裏的他總是眼底恍若有笑意,那時候,在那樣穿透人心的眼眸注視下,她隻覺得連心跳都不是自己的。
宸少氣場太強大,已是非一般人能承受;宸少還是個占有欲強盛的……變態的話!然後,這個氣場強大還占有欲強盛的變態還每天登門造訪的話……
……還讓不讓人活啊啊啊!!!——
祝凡覺得伊一好到爆的耐心真是變態,居然能忍受司宸這個變態!於是有一天很蛋疼的他很邪惡滴對司宸說了一通很欠扁的話。那時來報社看過伊一的司宸正要離開。
他笑得陰風陣陣地對這位大總裁說,宸少,就算是天仙,看過來看過去,看多了也會沒味道的啊。沒準你們以後有一輩子的啊,你現在就這樣天天看,天天看,一輩子那麼長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然後司宸的目光涼涼地往祝凡身上掃,那眼神裏麵第一次沒有以往那種會驚嚇祝凡心膽的威嚴凜厲。
於是祝凡懵了。照說這位貴公子,向來都不屑鳥他和夏蘇的。平時別說對他倆開金口,因為嫌他們礙眼,難得掃到他們身上的目光,那也是一個冰凍三尺,數九寒天的冷死人。
祝凡摸著腦殼正納悶,隻聽見司宸兀自喃喃低語:一輩子……太短了……
然後……
本來要走的司宸轉身又上樓去了。
於是祝凡立在原地,呆若木雞,雕塑石化了!
果果果——果然是不讓人活的變態——啊啊啊啊啊
這樣的司宸,伊一已然無法不愛。他的感情激烈而張揚,喧肆全無節製。但她很開心,他對她是尊重的,他們像每一對擁有細小幸福的平凡情侶一樣在一起了。約會,付出感情,關心彼此,偶爾吵鬧……
而麵對這樣的司宸,伊一猶時常遺憾,為什麼她不像他一樣,一開始就對他一見鍾情。那樣,該多好!而這個先交付感情,陷落在這場愛裏的男人卻那麼疼惜地對她說,沒關係的,一一一開始並不愛我,我能受得了……
他說,他受得了!
伊一在刹那心疼到想落淚。她不經意的就想起有一天晚上,她夜半夢醒順便起來喝水。然後,她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司宸。
司宸攔腰將她抱起,猶自震驚中的她頓時窘了。
這個人怎麼說抱就抱啊?
大步走進房的司宸將她輕放回床上,拉過被單蓋好。
伊一表情複雜,無法理解他那個時候出現在她家表示什麼。
大半夜的!他怎麼跑她這來?
他越來越瘋了。她無法把豪門闊少、集團總裁這樣的身份和這個瘋子聯係起來。
我來看一一。司宸說。
伊一看司宸身著西裝,言語以及神態的嗬護溫柔,忽地就想起以前父母還在之時,一家人和樂融融。那時的她和弟弟是父母的寶,被溫暖著,關心著,嗬護著。
她感動了。
她記得他說他要出國幾天的。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疑惑地問。
回來就回來,為什麼要大半夜的跑她這嚇人。伊一懊悔把鑰匙給他了。
大半夜跑女友住處,她的男友好不正常。
司宸微微一笑,說,我剛下飛機不久。
他說要到加拿大的分公司一趟的。
加拿大!也就是說他剛跨了大半個地球回來,然後……就來這裏看她了?
伊一悶聲不吭地抓緊被單。她忽然覺得心裏堵堵的,卻又很柔暖。
許久不再感受過這種仿佛一家人還在時的溫暖……
司宸看到她倏忽消沉下去的表情,略俯下身子細致地問,怎麼了?
伊一那雙澄澈的眼睛盯著司宸看了半響,然後輕聲問,你累嗎?
司宸的笑意掛在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不累。快睡吧。
伊一莫名的覺得尷尬了,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點兒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
怔仲了一會兒,她心想你在這兒我怎麼睡啊,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趕人,於是她幹脆翻身背過去,用被單把自己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