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上前將畫舉了起來,先是呈給皇帝看了,皇帝滿意道:“拿去給老四看看,看他急得,恨不得跳到朕麵前來搶了。”
晉王原本隻是探頭看去,皇帝這樣一說,他倒是大膽地走上前,從宮人手中接過,而後道:“三哥,父皇將畫許給我了,你可不許賴賬,今兒我就直接收走了,在坐的各位誰想看,來我府上看就是了。”
說完之後,大大方方地把畫卷了起來,而後回到位子上交給了身後的小廝。
慶王道:“好端端一個親王,今兒竟像是個土匪一般。”
晉王回說:“我若不當土匪,肯定還有其他的土匪,可不巧,我要搶先一步了。”
皇帝笑嗬嗬地看著他們兄弟鬥嘴,滿意道:“今兒也見了老三家的,也看過畫,聽了詞,還聽了一番獨到的見解,這賞賜,也該給老三家的了。”
太子此時開口笑道:“不知父皇想給三弟妹一個怎樣的賞賜?”
“朕剛剛想起,太後曾經留下來一副文房四寶,在庫房裏收著,如今留著也是落灰,不如賞給老三家的,也算是般配。”皇帝微微頷首,向著一旁招了招手,吩咐去取過來,而後對著謝景遲道,“老三家的,那套文房四寶中,宣紙是太後親手製成的,每一張上,皆有先皇親自刊上的小章,你可要謹慎著用。”
裕王聞言,嘴角彎起,帶著謝景遲上前跪拜謝恩,謝景遲隻覺得有先皇的蓋章,難道這這紙每次用都會變成聖旨麼?
太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望向了裕王道:“三弟妹好才華,定是配得上這樣的賞賜。”
宸妃收了方才驚訝的神色,亦是附和道:“當真是羨慕賢姐姐,有這樣一個好兒媳。”
賢貴妃笑得十分開心,道:“臣妾記著榮王府中還沒個人吧?宸妹妹想必也是盼著有個兒媳,添個兒孫。皇上,方才雖是裕王作畫,裕王妃賦詞,可也是榮王在畫上題詞,若是要賞,應該一並賞了,臣妾這廂給榮王也求個賞賜可好?”
皇上拍了拍賢貴妃搭在自己腕上的素手,笑道:“都好,都好,今兒開心,該賞的一個都不少。”
隨後皇上轉而看向宸妃道:“給老六的賞賜,就不問他自己了,你這個當母妃的,想朕賞他些什麼?”
姬無涯在殿中,聽到賢貴妃的話,心中暗歎不妙,瞥了一旁的裕王一眼,發現裕王此時正含笑看著自己,便是向前一步道:“父皇,兒臣隻是代為題詞,何有功勞可言?自是不敢貪求賞賜。”
皇帝嘖聲道:“你這孩子,今兒隻是圖個開心,你就不要拒絕了。宸妃,可想好了?”
宸妃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一邊的謝景遲,這才溫和地將目光轉了回來道:“臣妾瞧著這小兩口倆確實眼紅,也請皇上給榮王也指一門親事可好?”
姬無涯的神色當即變了,剛想開口阻攔,卻聽到皇帝說:“他也確實不小了,後院也是該有個人主事,宸妃心中可有中意的人家了?”
“臣妾今兒也是看著裕王和裕王妃兩人,才想起這事,還未曾仔細瞧過如今京中適婚的小姐都有哪些。”宸妃嫣然一笑道,“不若皇上幫忙瞧一瞧?”
謝景遲站在裕王身邊,低頭看著腳尖,宸妃開口說給榮王指婚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感覺空落落的,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隻是那種感覺起來的時候,謝景遲覺得不妙,逼迫自己又想起姬無涯騙自己的事。
可是越想越覺得心裏難受,不由得染了鬱色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