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得歡起沒注意到,程慕歌的臉色有了些漣漪。她在大歌星呆過,也是在那兒和即墨寒有了更深的接觸,從抵觸擔憂驚懼到依賴,似乎所有的感情都是從那兒起的頭。
程慕歌說道:“大歌星就不去了。就去那條酒吧街,不是我跑了,而是他跑了。”
為了其他女人跑了出來。
司機聽得一詫一詫的,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不是你偷跑出來,而是你老公,然後你出來追的?”
“……算是吧。去不去?”
“去!姑娘你坐穩了,我要加速。”
那司機再也不囉嗦,在等過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後,拐彎,加速,慢慢駛遠了原本不足一千米仍人來人往的大歌星宏偉大門。
東區的那條酒吧街,雖說不是魚龍混雜,但因大多是富人,所以偶爾也會從四麵八方吸引來一些小流氓,趁人落單的時候打個劫什麼的,所以加派在這兒的巡邏警也比其它地方要多些。
那司機好心的千叮嚀萬囑咐,這才放下程慕歌。她穿著大衣圍著毛絨的暖巾在這寒冷的夜色裏看起來仍單薄無比,很快就隱沒在各色酒吧的萬色燈紅裏。
程慕歌有目的性的往著一處酒吧走去,絲毫沒有理會站在酒吧外喊客的舞女美男。隨著街道拐彎,她這才在一處擠在各色酒吧裏有些突兀的玻璃門前停下。
一整條街大概二百米長,全是清一色酒吧,空間布局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緊挨在一起,放眼過去,全是從裏麵折射出來各色霓虹暗淡的燈光。一家酒吧獨立遺世是罕見,兩家是新鮮,三家恰到好處。然而像東區這麼一條長街全建成酒吧的,也算是罕見,玩客從稀奇壯觀再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已沒有當初對這條街的好奇和驚歎。而且狼多肉少,每天各色酒吧都會變著花樣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招覽客源,就算是周末,各色酒吧裏仍有許多空位。
程慕歌麵前的這酒吧,名為MM,據說是根據美國的酒吧特色來設計,酒水和小吃也是美式的,就連在玻璃窗後的小舞台上跳舞吸引顧客的也是個地道的美國小妞,身材和舞蹈都格外奔放和性感。
一眼可以望穿的酒吧裏,並沒有即墨寒的身影。他身材修長,即使隻是個背影也渾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格外的吸睛,能讓人一下子就能和旁人區分開來。
“你在找我,還是找寒?”
就在程慕歌覺得可以走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特別純甜的女聲,用的是英文。
程慕歌心裏驚訝了一下,轉過臉來的時候卻不動聲色。波浪長卷發,鵝蛋臉,紅唇細眉,鼻子俏挺,身線高挑嫵媚,嘴角含珠般帶著一抹笑。
這張臉絕美極了,身上仿佛是將整條街的燈光全聚攏了過來,即使如此也沒能搶走她半分的美。程慕歌刹那間隻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
“海蒂娜?”她的語氣並不是疑問句,而是預料之中但仍有一絲驚歎。
“程慕歌。”
相對於她明顯的起伏,海蒂娜自信得多,好似她會出現在這兒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或者說,是她安排。
程慕歌想起了那通電話,臉色沉了下來。她的情緒向來會傳染人,海蒂娜不知道是受她影響還是其它原因,漸漸收起了笑容。
她笑的時候如百花園般姹紫煙紅,冷起臉來又凜烈如仙魅。程慕歌終於想起來那份突然其來的似曾相識是怎麼回事了。
葉藍,海蒂娜和葉藍有幾分相似,不管身材還是樣貌,尤其不笑的時候。
兩人仿佛在用眼神較量,似是在互相打量卻又靜若泰山,誰也沒有先說一句話,或是有所動作,引得路過的人都紛紛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