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慕太妃在宮中的日子也已經不那麼好過了吧?
若蘭抬眼發現寒澈正在盯著她看,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一樣。
“是不是很吃驚?”寒澈笑著,低聲問她。
若蘭點了點頭:“她怎麼變得那麼老?”
寒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笑道:“一個失勢的太妃,她在宮裏的日子能好過嗎?”
“是不是……你做的?”若蘭裝著膽子問出來,不知為什麼,他看到寒澈那種笑,直覺上,慕太妃變得如此,應該和他脫不了關係。
寒澈沒有直接否認,隻是渾不在意的說道:“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真正想收拾慕家的是皇上。還有,寄月死了,我心裏的那口氣出不來,總得找個人發泄吧?”
若蘭微微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道:“你找的那個人是慕太妃?”
“我越是這樣做,皇上就會越高興。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說完,寒澈在桌底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因為二人一直是在低聲耳語,那樣子看起來十分親昵。
坐在上首的太後忍不住打趣他們道:“悄悄,靖王兩口子成親也好多日子,怎麼如今還和蜜裏調油似的?”
皇帝在一旁笑道:“母後有所不知,靖王妃有了身孕,寒澈如今高興著呢。兩口子自然是甜膩的很。”
“哈哈哈,原來是有了身孕啊!怎麼寒澈都不知道說一聲?哀家也好預備些賞賜給靖王妃啊!”太後笑得慈祥,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慕太妃,那眼神裏的鄙視和挑釁卻沒有逃過若蘭的眼睛。
被眾人這樣打趣,若蘭的臉早就紅透了,她裝作嬌羞的樣子,低頭不語。實際上是不想卷入太後和慕太妃的明爭暗鬥裏。
倒是寒澈在一旁說道:“太後平日管轄後宮已經夠操勞了,兒臣又怎麼好意思再去拿這點兒小事去叨擾您老人家。”
太後笑道:“悄悄你這孩子,都快當爹的人了,怎麼還如此糊塗。這子嗣傳承哪裏是小事,這是天大的事。說起來啊,你府裏如今隻有一位王妃,現在王妃有孕,你身邊也沒一個體貼的人,哀家這心裏不放心啊,不如這樣把,哀家娘家還有個侄女,生的是花容月貌,性子也體貼溫順,把她指給你做側妃如何?”
太後這話一出,寒澈覺得若蘭的身形猛然一僵,連手指都變得冰涼。
“哈哈哈,太後美意,兒臣先謝過了。”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若蘭,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但是若蘭還是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果然,那太後的慈祥隻是表象。竟然這麼急切的就想要往府裏塞人,恐怕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吧?
太後點頭,剛要繼續說下去,寒澈卻打斷她,接著說道:“不知太後這位侄女可是大司馬李萬和的小女兒?”
太後點頭道:“正是,怎麼,你聽說過?”
寒澈道:“何止兒臣聽說過,恐怕這京都裏大多數人都聽說過。日前她迷戀一個戲子,結果那個戲子去逛萬花樓,她就追到了萬花樓,硬是把人家好好的樓子砸的稀爛。時候還大方的摔下了兩萬兩銀票,這樣的女兒真是敢作敢當,兒臣雖然身為男子,也萬分佩服的很呐。”
聽到這裏,若蘭幾乎是強忍著笑,她的頭緊低著,幾乎貼到了鎖骨上,饒是這樣,肩膀還是忍不住抖動。
寒澈的目光掃過殿中眾人,發現大家幾乎都強忍著笑意,太後的臉色鐵青,皇上的臉色黑如鍋底。隻有慕太妃一個人,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怎麼……怎麼會有這樣事?哀家怎麼沒有聽說過?”太後的臉麵掃地,她的娘家侄女品行竟然如此敗壞,而她還想把這個侄女指給靖王,這可是讓皇室宗親們都大大的看了一回笑話!
皇上輕咳了兩聲,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前陣子母後染上了風寒,兒臣怕您聽到這樣的事情會心煩,所以才沒讓人告訴你。”
太後聽了,吃癟的表情,但是皇家人那變臉的速度簡直是堪比川劇啊!而太後更是見慣了大風浪的人,不過片刻,她就又恢複成了那張慈祥可親的笑臉道:“哀家不過隨口一說,澈兒如今和王妃感情正好,眼下平安把生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以後再說吧。”
若蘭此刻的心情放鬆了許多,這寒澈可真是腹黑的緊,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早就知道太後會如此說,所以他才一點兒都不慌亂應對自如,生生的讓太後自打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