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現在總算是清楚了,寄月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她已經徹底瘋了。原來恨一個人可以到如此深刻的地步。若蘭現在情願被寄月殺了也不願意再受這無休無止的折磨,這簡直比死還要痛苦。
終於,若蘭扛不住了,她又一次暈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她還有朦朧的意識。
嗯?寄月這次怎麼沒有急著用冷水潑她?難道瘋子也會累的嗎?
朦朧中,若蘭好像聽到有人再說話。
“你怎麼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這聲音好熟悉,是個女子的。若蘭豎起耳朵聽,可是對方似乎刻意壓低著嗓子,讓她聽不出來。
“怎麼?你心疼了?做都做了,她早晚是個死!我恨她入骨,如今不過是讓她吃點苦頭而已。”
這是寄月的聲音。
若蘭輕輕的讓眼睛睜開一條縫,想看清來人,可是她隻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背影。
“不許再打了,萬一你壞了我的大事把她打死,我到時候就讓你償命!而且死狀絕對會淒慘無比,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寄月不說話了。
若蘭感覺到那黑衣人朝若蘭的方向走了過來。若蘭閉起眼睛,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
“對不起……”
若蘭聽到那黑衣人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也是無奈,因為我必須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
說完,那黑衣人離開了。
若蘭隻覺得的自己的一顆心簡直像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這種痛比剛剛寄月施加給她的要痛多了!
若蘭認得那個聲音,竟然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
許是因為那黑衣人的話,寄月沒有再多若蘭用刑。若蘭全身濕透,手腳被捆綁。這寒冬的夜裏冷的澈骨,但是因為心裏更冷,所以若蘭竟然一點也不覺得身上的冷了。
漸漸的,若蘭真的睡了過去。死了的好,死了就不用再麵對這些陰謀背叛,殘殺算計了。寒澈,對不起,可能我再也無法見到你了。
第二天一早,許管家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找寒澈,手裏還拿著一封信。
“王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寒澈一整個晚上都窩在書房,如今若蘭下落不明,他根本就睡不著。所以聽到許管家的聲音後,他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快把信拿來!”
許管家把信遞到了寒澈的手裏,然後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畢竟也是有些年歲的人了,這一番疾跑下來,真是把他折騰的不輕啊。
寒澈顫抖著雙手把信拆開,上麵隻有寥寥的兩行字。
“白若蘭在我手上,城郊,城隍廟。你一個人來,否認就等著給白若蘭收屍吧!”
寒澈將信攥在手裏,緊咬牙關,雙目赤紅!若蘭果然是被人綁架了,不過這麼做的人到底會是誰?
“王爺,那信上怎麼說?可是有王爺的消息?”許管家在一旁開口問道。
寒澈點了一下頭,開口道:“是有消息,不過對方隻讓我一個人去,不許帶旁人。”
許管家趕忙出言阻止道:“王爺,使不得啊!萬一是您的政敵策劃的這次綁架,那您隻身前去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寒澈道:“我要去救若蘭。旁的,我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不能一個人去啊,王爺!您至少要帶上府中的幾個侍衛,老奴絕對不能讓您隻身前去冒險啊!”許管家跪在了地上,大聲哭訴勸阻。
“本王主意既定,絕不會更改。你好好守著王府。”說完,寒澈邁步就要出去,結果許管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雙腿,大呼:“王爺,太危險了,您不能去啊!”
“放開。”寒澈的聲音驟然變冷。
許管家死死的抱住寒澈的雙腿,他知道就算他不放手,寒澈踢也要把他踢開。但是他不能放,他死也不能讓王爺去冒著個險!
“王爺殺了老奴吧,除非老奴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放手!”
寒澈心中大急,剛想把許管家踢開,可是蟠桃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寒澈道:“王爺,不好了!依蘭姑娘吐了好多血啊,太醫說,她恐怕……恐怕……”
聞言,寒澈和許管家都是一驚,驚訝之餘,許管家鬆開了雙手。
寒澈邁開大步朝東廂走去。結果一進門就正好看到劉太醫在開方子。而依蘭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枕頭和被子上還有鮮紅的血跡。
“依蘭,你怎麼樣了?”寒澈走到她的近前,心中十分的擔憂。
聽到他的聲音,依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寒澈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的手伸向寒澈,寒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握住她的雙手。
“快別說傻話了,有這麼多的太醫在這兒守著,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等我把若蘭接回來,好讓你們姐妹團聚。”寒徹小聲的出言安慰。
可是依蘭卻搖了搖頭:“我隻想讓你……陪著我。寒澈,我隻想要你……”
這話說我之後,寒澈的麵色不免尷尬,此時還有劉太醫和一屋子丫鬟在,讓他們聽了,也確實不太像樣子。
不過劉太醫是個老人精,他聽到了也裝作沒聽見。而王府其他的下人皆是訓練有素,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此時仍舊垂著頭,好像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不過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蟠桃!
此時的蟠桃站在寒澈的旁邊,她的視線緊盯著二人握住的手,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的手甩開!王妃如今不在,他們就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嘛!還是王妃的姐姐呢,跟外麵那些狐媚子有什麼不同!
不過依蘭此刻的眼神渙散,好像根本不知道周圍還站了那麼多人似的,她的眼裏,心裏都隻有寒澈一個人存在。
“劉太醫,依蘭的毒到底怎麼樣?”寒澈的目光投向劉太醫。
劉太醫此時已經寫完了方子,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答寒澈道:“依蘭姑娘的毒昨日已經被暫時壓製住了,可是今早她卻吐了血,這一點老臣也是搞不清楚原由,想來隻要沒有做劇烈的活動,這毒應該不會衝開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