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以當頭牌嗎(1 / 2)

大隊院子就在梁涼家西北百米處,一出家門就能看見大隊院子裏矗立起一座布棚。

這個布棚的麵積還不,目測直徑應該有二十幾米。

此時是五月,氣已經轉熱。

梁涼把背心搭在肩膀上,光著上身從家裏出來。

他沒有先去大隊院子裏看馬戲團搭布棚,而是出門向正西直接來到了西麵的村頭的河溝邊,打算在清澈的河裏洗個澡。

重生了就要洗心革麵,把身上的汙穢都洗幹淨,然後精神抖擻地開始新生活。

正常情況下,上午九點多鍾河邊是沒有什麼人的,婦女們洗衣服通常都是午飯後到河邊來。

但是今的河邊卻出現了兩個姑娘的身影,而且還是梁涼不認識的人。

兩個姑娘長相不錯,估計應該是馬戲團的。

“兩位美女!洗衣服呀?”梁涼蹲在河邊了一句後,兩手捧水搓了兩把臉。

九十年代初期美女這個詞還是一個沒怎麼開始使用的詞彙,城市裏現在流行叫姐先生,北方農村則是姐妹哥哥的稱呼。

美女這個稱呼可能讓兩個姑娘有點沒適應,因此她們隻是笑沒有回答。

“美女!有毛巾借用一下唄?”

一個瓜子臉的姑娘把一條毛巾扔了過來。

“哎呀姐!你這是有意見咋地,怎麼像扔手榴彈一樣。”

兩個姑娘咯咯笑。

梁涼擦完臉把手巾還給瓜子臉,然後蹲到瓜子臉身邊。

“姐!馬戲團的?”

“是呀!”瓜子臉斜著眼睛看梁涼。

姑娘長得挺好看的,看樣子應該不超過二十歲,隻是臉上的風塵氣稍微濃了點。

跑江湖的嗎,這很正常。

瓜子臉兩隻洗衣服的手臂非常的白,像牆上的大白一樣,另一個圓臉姑娘的皮膚與她相比就差了不少。

“你們從哪兒來呀?”

“從東溝縣那邊一直溜過來的。”

“你們是馬戲還是歌舞呀?準備在我們這裏演幾場?”

“歌舞!我們是純歌舞團,正常情況像你們這種地方也就是演一場。”

“一場多少錢?”

“三塊!”

握草!這個票價可不便宜,現在看場電影也才一塊多。

不過歌舞梁涼還是有些興趣的,總比看馬戲團掉毛的動物有意思。

歌舞團是什麼歌曲好聽就唱什麼,什麼舞蹈吸引人就跳什麼,在文化生活匱乏的九十年代還是有很大市場的,特別是農村。

“妹子!我晚上要去看能不能蹭張票啊?”

瓜子臉歪頭看了梁涼一眼,這個哥模樣還行,身體不錯,胸前和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讓她的心有點心動過速。

“剛才還叫姐怎麼一轉臉就變妹子了?”始終光笑沒話的圓臉姑娘這時插了一句。

“先叫姐後叫妹這不很正常嗎!”梁涼笑嘻嘻。

“是不是叫來叫去叫媳婦啊?”

到底是跑江湖的人,話一點不矯情。

“圓臉姐!看來你是有經驗呀!被人家叫過?”

兩個姑娘又哈哈哈。

“你多大呀就管我們叫妹子?”瓜子臉問。

“十八了!”梁涼把自己的歲數長了一歲。

“才十八呀!蘭芝都比你大一歲。”

這麼圓臉姑娘叫蘭芝。

“這意思是你更比我大了唄?你老今年有三十嗎?”

瓜子臉刷地對著梁涼甩了一手水過來:“人家才二十好不!”

“看來這妹子是叫不成了,那還是叫姐吧,你甩了我一臉水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不告訴你!”

“嗬嗬!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往你身上甩水?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告訴我”

梁涼兩手就捧了一捧水,威脅意味十分嚴重。

“一!二!”

“她叫明紅玲。”圓臉提瓜子臉回答了。

“姓明?真的假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姓明的。”

“你沒見過不一定沒有。”明紅玲白了梁涼一眼。

“明姐!像你們這種規模的歌舞團,應該在公社級別演才對,怎麼跑到下邊大隊來了?”

這個歌舞團看大棚的規模應該有二十人上下的規模,在民間這應該算是大型歌舞團了,最低也應該在公社級別的地盤演出,而到大隊級別就有些屈才了。

到大隊這一級別演出的通常都是十個人以下的團隊。

“唉!”瓜子臉長長地歎口氣。

“我們歌舞團的男女頭牌在前些日子被別的團撬走了,我們團的檔次就一下掉下來了。原來我們是不到大隊這一個級別來演出的,現在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到哪兒演到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