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睡覺也能重生(1 / 2)

窗外豔陽高照,風和日麗。

梁涼剛從睡夢中醒來,頭朝裏躺在炕上癡呆地打量著這感覺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屋子。

粉刷著塗料的牆壁有點斑駁,上麵貼著連年有餘和金雞報曉的年畫。

這讓他很疑惑,什麼年頭了還貼年畫?

炕的最西邊靠西牆的位置有一對木頭箱子並排放在那裏。

這兩個箱子的表麵有很多刻畫過的痕跡,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東西。

看到這對箱子梁涼有點心驚肉跳,這對箱子他可是太熟悉了,這對木箱是當年請木匠到家裏做了三才做好的,那時候他六七歲的樣子。

這情景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還有北牆下那一個樣式非常老舊的大衣櫃和這對箱子也是同時代的產品。

但是這兩樣當時他家的主要家具在二零零零年的時候都劈柴燒火了呀,怎麼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難道是自己還在夢中?

梁涼伸手在自己身上用力擰了一把。

好疼!

這不是夢。

梁涼的心一哆嗦,這是回到過去了嗎?

他忽地從炕上坐起來,趿拉了拖鞋來到外屋。

父母不在屋子裏,整個家裏就他一個人。

他來到母親的梳妝台前,往那麵鑲嵌在牆上的鏡子裏望去。

鏡子裏出現一個嘴下沒毛表情嚴肅的青年,似曾相識。

梁涼當場就呆了,鏡子裏的青年就是年輕時的自己,那時的他風華正茂,下巴上連胡子都沒有。

可以確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梁涼扭頭往門框望去,那裏是掛日曆牌的地方。

日曆上的日期清清楚楚:公元一九九三年四月二十八日。

頃刻間,梁涼的心就亂糟糟起來。

他昨晚躺下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時間是二零一八年五月。

可現在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一九九三年春了,他變回了一個十七年華的青年。

在水缸前他足足喝了一瓢的水,想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然後就坐在自己房間的炕上發呆。

一時間他還沒法接受這個現實。

雖然又年輕了一回讓人高興,但是該如果再麵對一次這個世界他卻沒有心理準備。

十幾分鍾後,梁涼亂糟糟的心情好了一些。

既然重生了緬懷過去好像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展望未來才是當下該考慮的問題,想想自己應該幹點什麼,怎麼也不能白白浪費一次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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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涼把這些東西在腦袋裏過了一遍,又結合自己上一世的經驗進行了一番分析,最後的結論是西瓜皮打鞋掌,自己根本不是這塊料。

他上一世隻是一個音樂愛好者,一個北方城市裏一支樂隊的貝司手兼主唱。

上一世他和這些領域沒什麼接觸,腦袋裏根本沒有什麼信息儲存,你讓他去玩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兒,這就像一個學畢業生去參加高考一樣沒準。

他能做的也就是自己熟悉的東西,就是繼續玩音樂,隻有音樂是他比較熟悉的領域。

剛想到這裏,一個人帶著風聲跑進了他家打斷了他的思緒。

“梁涼!咱們村來跑馬戲的了!咱們村來跑馬戲的了。”

呼哧帶喘跑進來的人是是梁涼家鄰居隋福祿,兩人從光著屁股長大,關係非常的好。

梁涼仔細打量著同樣再一次年輕了的隋福祿。

這貨倒是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虎頭虎腦的。

隋福祿是個直性子,肚子裏憋不住兩句話,心裏想什麼就什麼,沒有什麼彎兒轉兒的。

這可能也是上一世和梁涼始終關係不錯的原因。

“跑什麼馬戲呀?在哪兒跑?”

“大隊院子裏,已經在搭大棚了,裏麵有好幾個漂亮姑娘。”隋福祿眉飛色舞,一副荷爾蒙發酵的樣子。

有漂亮姑娘和你有什麼關係?再你有錢買票進去嗎?高興個啥勁兒呀!

“我先走了!去通知一下別人,晚上去找我。”完隋福祿就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一個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在八十年代幾乎在東北絕跡了,但在九十年代突然就又冒出來了,在進入千禧年之後又開始式微,最後雖然始終存在但卻隻能在紅白事兒上看到它們的身影了。

在北方農村這些走村串鄉賣藝的被統稱為跑馬戲的。

雖然叫跑馬戲的但可不純粹是跑馬戲的,馬戲主要是以雜技為主,但也有是以歌舞為主的。

梁涼對純粹的馬戲沒啥興趣,他隻對歌舞有興趣。

不過隋福祿帶來的消息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自己組建一支農民樂隊怎麼樣?

梁涼的腦子裏很自然地就冒出這麼個念頭。

他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己有一定現成的音樂造詣,吉他貝司架子鼓他都能鼓搗一氣,最主要的是他肚子裏裝有往後二十多年諸多的經典歌曲,熟知從現在到一八年間的大部分流行歌曲,隻要把這些現成的曲子從記憶裏翻出來進行演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