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哀哀鴻雁(2 / 3)

忽見司綠衣抬手一指,道:“恩公,前麵便是城樓。”冷小宛道:“妹妹閉上眼睛,姐姐帶你進城。”司綠衣神色詫異,道:“城牆高寬皆約數丈,恩公如何帶小女子進城?”冷小宛笑道:“隻需閉上眼睛,咱們蹭一下就進去了。”司綠衣點一點頭,滿腹狐疑合上一雙杏目。冷小宛道:“莫怕,牢牢抱住姐姐。”司綠衣忙伸展一雙玉臂,環住纖細腰肢,道:“恩公,我抱牢了。”耳聞得冷小宛嬌叱一聲,道:“起!”蓮足一頓,二人拔地而起!

葉風舟仰麵看著二人躍上城樓,暗付:“十幾年來,宛兒心性絲毫未改,還是曾經那個純真少女,猶如當初相識模樣。”

司綠衣微啟雙眼,卻見自己身處半空之中,猶如飛燕一般,越過城牆,嚇得他一摟冷小宛腰肢,道:“恩公,跌下去要跌死了。”冷小宛道:“妹妹莫怕,跌不下去。”

話音未落,忽覺腳下一頓。

司綠衣方知已踏到實處,忙睜眼往下一瞧,道:“適才嚇煞我也,如此高聳城牆,恩公是如何騰飛進來?”冷小宛莞爾一笑,道:“姐姐會使輕功,莫說這般高城牆,即使懸崖峭壁,也不在話下。”司綠衣仍然心有餘悸,道:“恩公果非凡人,定是天上仙女下凡。換作是我,大樹也爬不上去。”冷小宛“噗呲”一笑,道:“妹妹若修煉個一年半載,也會和姐姐一樣。”司綠衣眨眨俏目,道:“當真,恩公肯傳授我武功麼?”冷小宛道:“妹妹想學,姐姐便肯教。”司綠衣立刻跪倒在地,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冷小宛膛目結舌,道:“綠衣妹妹,姐姐何時說過收你為徒?”司綠衣毅然決然,道:“恩公若不肯收我為徒,小女子便長跪不起。”冷小宛難乎為情,道:“師傅,如之奈何?”

葉風舟撫髯一樂,道:“既然綠衣心誠,收下也無妨。”冷小宛連連擺手,道:“我武功尚不足以自保,怎敢自立門戶?”葉風舟道:“太過謙了,曆經這十八年苦修,你意境之領悟,早勝我與雙兒一籌。”冷小宛猶豫未決,道:“依你之意,當收綠衣為徒?”葉風舟點一點頭,道:“收下罷,平昔行事也好做個伴。”

冷小宛嫣然一笑,道:“綠衣,快快起來,為師遵從師傅之意,答應你就是。”司綠衣行過三叩九拜之禮,道:“徒兒司綠衣多謝師傅,多謝師祖。”冷小宛如墜煙霧,道:“徒兒,你喚他甚麼?”司綠衣道:“師祖呀,師祖乃師傅之師傅,自然是徒兒師祖了。”葉風舟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吾歲方而立,居然憑空多了一個徒孫。”冷小宛麵紅耳赤,道:“傻徒兒,他並非你甚麼師祖,實乃、乃為師夫君。”司綠衣聞言一怔,道:“那徒兒該尊稱師祖,不、該尊稱師傅的夫君甚麼?”冷小宛羞語答答,道:“師傅也不知,你去問他。”

司綠衣便轉過身來,又盈盈施一個萬福,道:“徒兒綠衣,見過師公。”葉風舟笑道:“莫稱師公、萬萬莫稱師公,師公之意:乃廚子、巫師也。從今往後,你喚我師伯即可。”冷小宛忍俊不住,笑道:“有何不可,你烹調、卜卦無一不通。”司綠衣複一個萬福,道:“是,徒兒見過師伯。”葉風舟道:“起來罷,不必多禮。歇息一會,天亮同往你家中。”司綠衣道:“是!”

行不多時,三人便來在客棧。

冷小宛並司綠衣既成師徒,自然少了許多隔閡,二人洗漱完畢,同室共榻而棲,免不得噓寒問暖,嘰嘰喳喳促膝長談。葉風舟左側寢室內輾轉反側,心想:“不意耽擱一晚,官兵必定又抓捕許多女子。探望司綠衣父之後,便立即趕赴月英宮,否則,多少家庭又遭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