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家究竟在幹啥 10
漫長的沉默。
我忿忿的重新躺了回來。
又是幾分鍾的靜默，我心裏已開始批判自己剛才失了問題準心的對紅木項目的感興趣，如果我真要武寧走，還管那紅木不紅木的？誰想發財就誰發了去——管它是誰得了紅木基地！
昏暗裏，武寧突然自言自語的說：
我是在想你是說當時那征地申請上，我們根本就不該寫上以後項目要無償捐給秋水村？
我突然那心有靈犀的問武寧。
我記了起來，補征那兩千畝荒山時，為了找出幾條讓土管局同意秋水村給的低地價，征求過我地意見，武寧才把那條讓阿林鑽了空子的捐獻意向寫到申請報告裏去了的。
昏昏暗暗的光線裏，武寧抓住我的手，念道：細亞公司在完成項目後，將無償把整個項目捐獻給全體秋水村村民，特請求征購荒地過程能得到貴局大力支持和關懷——多酸呢？你說，當時我們咋就那單純呢？前幾天我才知道，以前他們買那一百五十畝用來搞桔梗開發的荒地時，價格比給我們的便宜了至少一半！
你現在就不單純了？那又不是合同，我們就一直把項目搞下去要幹啥？
我有有些糊塗了起來的說到。
那你是說，我們不放棄這項目了？
武寧又那調侃幽默的腔調了。
武寧！你的意思是，兩年到了你還是不想走了？
我反應過來叫到，摔開了武寧的手。
顧小鐵啊顧小鐵！你咋永遠沒個準的呢！？
還在那心裏責怪自己的毫無定見，武寧的手在我的肚子上重新抓了我的手說：小鐵，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在想為啥我們就咋老是碰壁似的。想起我爸鼓勵我學法律專業時說的那些話，我簡直覺得有點好笑了。除非再等一百年，中國人才會一是一二是二的依法辦事吧——
雯燕不也是學法律的。我們不是碰壁，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當初我們來秋水村，誰逼了我們？現在，也沒誰逼著我們把紅木捐出去——這社會就這樣，你能讓那些小官僚些全像武伯伯一樣，啥事情想的全是國家，事業？
我喃呐，心裏突然軟了下來。因武寧的腔調已變得那深沉兮兮的了。我忽然轉著眼睛打量起房間灰暗空曠的空間來。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我和武寧的呼吸聲，好像我是第一次住在那四壁灰撲單調的空間裏住似的。整個房間裏，除了這張床，和一“張辦公桌”，幾隻凳子，就是些農具和各種樹木的枝葉，它們全是武寧去尋找老紅木時砍回來的，大多數已經枯萎了。武寧也是男的！以前，我就咋沒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不在身邊時，武寧的生活狀態呢？我不在身邊時，一天忙完了，回到這“家”裏，武寧會是多寂寞和無聊呢，那刻，突然跳出幾朵溫柔活力的小花來，隻要是男人，會有意誌不軟弱的？
想著董濤那樣從農村出來的乖孩子，發了點財，男女關係上也墮落成了那樣，武寧真的就是和小花些咋了的，也都是男人的本性吧。
胡亂的想著，我想找個啥話題來安慰安慰武寧，一張口卻問道：武寧，小花走了，真的對你打擊哪大？
你，你這啥意思？
武寧像哪根神經給刺了的吼了起來。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想解釋，可解釋啥呢？
武寧突然降低了聲音說道：我給你說，沒那回事的……
武寧，你連說謊也不會說！
我和武寧又吵了起來，武寧繼續堅持沒那回事，我大聲叫：那，那你說我們到底啥時候離開著鬼地方？
沉寂。
還是沉寂。我絮絮叨叨地念：走了一個，又來了兩個，你還會想走……
武寧鬆開我的手側轉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