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並非隻武老板一個人孤苦伶仃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兩朵另外的小花正給斜靠在床欄上的武大哥喂啥草藥熬的湯劑,還邊和武大哥聊著啥的!難怪,先前在樓下就聞到了那怪怪的味道,我還以為是林家在熬豬食。兩朵小花一看,就是民族小組裏的裴族女孩,見我進來,那神態簡直就跟以前小花見了我的神態一模一樣,滿臉羞澀地笑了,眼神卻跳跳躍躍,閃爍著反抗,還是啥的!
她們硬要說我是感冒了,一定要熬這土藥給我喝,折磨武大哥,還說一定得用這缽子喝才管用。
見我進來,武寧接過了一個小花手上土碗還是土缽的說。倆女孩相互睃對方一眼,笑嘻嘻地對我喊了起來:小鐵姐,你來了啊。兩人手拉手,嫋嫋的出了去。
你咋手機也不打,發生了這大的事情!
不等門外樓梯上跳躍地腳步聲完全消失,我腦海裏翻滾著剛才兩朵小花的神態和笑容問武寧。
我這不是已好好的了,我本來就已準備給你打手機了的,這多天,我老沒想清楚過來的——
武寧邊從床上翻身下床邊笑著說。那神態那模樣,就像從啥大徹大悟裏醒回來了,心滿意足的。
你是咋知道了的?林茉莉的母親告訴你的?雯燕?
武寧嘴角又武寧的蔑了蔑,繼續說。
你咋啥事情總先給雯燕講啊?
我沒好氣地說。
第十六章 大家究竟在幹啥 09
武寧不答話,我就說:你想好了啥?該用不著我到雯燕哪兒去打聽吧?
看看看,你又來了!武寧喊了起來,馬上又緩下聲來接道:反正我們一開始也就是準備以後把項目交給他們的,我給你說的兩年,馬上也就要到了的——
你的意思是就那麼就便宜了那幫家夥些?他們簡直就是在坐享其成,在剽竊!
問清了武寧,事情真像林茉莉母親說的那樣,我叫到。
武寧說,阿林不僅把林茉莉的父親拉攏到了自己的麾下,還和麻紮縣和水洞鄉的官員些早就有了勾兌,要以紅木基地作為樣板,在麻紮縣大力發展紅木經濟。而且,麻紮縣和水洞鄉已很爽快地向阿老板表了態,一旦武寧的基地捐獻出來,就轉交給阿老板,加入到阿老板的集團公司裏來!
種紅木真的就是這樣能賺錢?——要捐出去,就還不如問董濤要不要——還有……
武寧悶悶的不再說話,我繼續說,差點沒把那兩百萬可是雯燕的給喊漏了出來。
哪——兩年一到,我們不撤退了?
在那雜物堆得亂亂的桌子上找著啥,武寧突然抬起頭來問我。
你看,這報紙上那些記者些是咋報道紅木的?
武寧從桌子上的幾張報紙裏翻出一張,指著上麵的一篇報道說。那報紙上的充欄標題醒目寫著:“西部高原的振興之星——紅木正在這裏冉冉升起”。抓過報紙,我馬上就被其中的一個小標題吸引住了。那小標題寫著:年增值可達十倍的產業。
還真像你說的——(一樣)?”
我奮奮地說,那“一樣”還卡在喉嚨裏,發現自己又上了武寧的圈套,我叫了起來:武寧,你在耍我——你就想在這一直呆下去!
武寧臉上的笑證明了我的判斷!
這上麵,把秋水村的紅木全描繪得好像就是阿林在這弄的一樣,你不氣憤?
武寧指著報紙微笑著回答我。
當然氣憤,可是——
我又陷入了思路不清的混亂之中,弄不清楚到底是該氣憤,還是兩年一到武寧必須撤退更重要。
我隱略感到,武寧的心裏似乎也是很混亂的。他究竟是該繼續堅持自己那烏托邦式的理想,不圖回報的為秋水村幹點事情就遠走高飛!還是應該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大小官員,還有阿林些的競爭對手周旋和鬥爭的無聊遊戲中去。隱蔽在那堂而皇之兩難下麵的,是不是才是他真實的兩難選擇:究竟該兩年一到,就為了我離開秋水村,還是為了繼續和那些充滿所謂活力的小花“鬼混”,而留在秋水村?剛才那兩朵小花的表情和神態越在我的腦海裏閃,我這臆斷似乎越有根據!猜測,嫉妒,醋意的胡亂想著,我就更加混亂了。渾渾噩噩的夜裏,想著林茉莉和阿林,還有那老實巴交的林老伯竟然會使出那卑鄙的手段來侵吞(簡直就是妄想侵吞!)紅木項目。我突然一撐而起盯住武寧問:當時,你咋不就宣布你是武伯伯的兒子,說那些樹就當年武伯伯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