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豪無表情的刹住了要說的話。雯燕便糾正了我：不是隻要看見那些小女孩就咋的？我們就好老了？他是隻要看見那些啥野氣的小女孩，農村的小女孩，裴族的小女孩，就暈！我看他就個天生鄉下人的坯子了！
你說武寧土？武伯伯可當了那大的官的——
我說。我永遠不知道，若那時我就已經知道了武寧真實的身世，我還會不會那樣的反駁雯燕。
武伯伯？
雯燕楞了楞，馬上卻繼續申討武寧：武伯伯是聖人，武寧也就是聖人？世界上，一家子出得了兩個總統，老布什，小布什的！可出得了兩個聖人？你要知道，男人都是花心的，隻不過花的對象不同而已。我看武寧肯定和小花有一腿——
有句俗得不能再俗了的愛情名言：恨有多深，愛有多深。在這個令我難忘的夜晚，我在雯燕身上看到了這句俗語最生動，最具體的詮釋。
說到底，那也是對我和武寧之間愛情的悲哀證明。
似乎，也是在那瞬間，我突然反應了過來，如果還要繼續的和雯燕泡下去，那晚，我應該變得聰明些才行，不能像董濤總愛笑我的那樣老實得太可愛了！
我記得，有幾次，董濤帶著我去和哪家公司談筆啥生意，飯局完了，往回的路上，董濤就望著我笑，我嗬斥董濤，你笑啥笑，董濤卻笑得更凶，董濤說：你知道你最可愛的地方是啥？你老實得太可愛了！剛才你咋能那樣說呢？——現在我已記不清楚在那飯局上我究竟說了些啥，可我記得董濤就是那笑我的：“你老實得太可愛了”，現在，我是不是對雯燕也老實得太可愛了點呢？
那個夜晚，接下來和雯燕繼續泡，我哭，我笑，我說，我大口地喝不知道啥時候給送進來的路易十三。我和雯燕爭吵時，麗天都的家夥些似乎已被雯燕的那輛大奔的車牌鎮住了，家夥些肯定是去看了雯燕大奔的車型和車牌，才去進了路易十三悄悄地送了進來的！隻怪倆傻冒爭吵得太投入，酒送進來時，我們竟然誰也沒留意到！
開始喝路易十三之前，幹紅已被我們喝了差不多半瓶，雯燕便對武寧進行了宣判。雯燕說：再讓他在秋水村呆下去，就不是他在改變秋水村，是秋水村在改變他了！
我想反擊雯燕：你有本事，你就讓他回來呀！可腦海裏我又想起了董濤說老實得可愛的那些話！猶疑了幾秒鍾，也可能十幾秒鍾，我很顧小鐵的說，也就是在雯燕麵前總是愛犯糊塗的顧小鐵的說：那，那你說咋辦呀……
邊說，我埋下頭一副又要哭的樣子，雯燕便在那滿臉跟著急了的喊：我說咋辦？你趕緊讓他回來啊！那夜，我的感覺就好多了。盡管，我無法知道雯燕是不是也在周旋我，玩我對她玩的遊戲一樣的遊戲。從那刻起，在雯燕麵前，我就是說著本來該說的同一句話，表露著同一個表情，同樣的笑，同樣的撲哧，同樣的哭，我的感覺已不可救藥的和以前不同了！
第十五章 風起於青萍之末 06
我突然有了一種破殼而出，遊刃有餘的感覺。
對手！就在那瞬間，我僅僅是因為把雯燕當成了對手來對待，而發生了這變化？還是我突然真正地成熟了？我永遠說不清楚。人內心的事，就是那樣的，你一越過了那個坎，你就永遠越過了，回不來了！那個夜晚，我越過的是我生性單純的坎，還是我和雯燕友誼的坎呢？
那晚，後半段的泡，台麵上，我和雯燕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一樣。
估摸著，雯燕就喜歡我對她意淫武寧的麻木不仁（雯燕對武寧的一廂情願，就隻能用意淫來稱之！）。估摸著，不管雯燕在我麵前還是何等的知心，何等的平易近人，家夥在南天稱王稱霸慣了，肯定還是喜歡我啥都順著她的，壓抑著心裏對雯燕囂張的反感，我小鳥依依地頭搭在了雯燕的肩膀上。雯燕就很雯燕地扳住了我的臉說：好了，好了，你無法讓家夥回來，姐姐來讓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