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完畢,戚悅輕喘著氣揭開紅色麵紗,同時又長卷發散落肩頭,露出一張明豔的臉,她整個人站在那裏,膚白勝雪,眼波流動,實打實的玉骨冰肌美人。
嵐姐順勢上台,幫她主持競拍。表演後的戚悅,略微鬆了一口氣,在這種風月場合用跳舞博出頭,等著被明碼標價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可是又不得不做。
她必須要逃離這裏。
蘭新賭場把戚悅的價格翻了一翻,起拍價是一百萬。
一百萬首先就把圍觀的人過濾了一片,中間兩個人你爭我搶地一點一點地往上勻價格。戚悅一直在等,說實話,她有些緊張。
傅津言會不會出手這還是個謎。
直到最後關頭,傅津言晃了晃酒杯裏紅色的液體,朝暗處作了個手勢,立刻出來一個,人,他衝對方耳語了幾句。
對方看向戚悅,然後神色恭敬地衝傅津言點了點頭。戚悅終於鬆了一口氣。
傅津言出了三百萬,將戚悅買下來。其他在場的男人一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賭場精明的地方在這,拍賣會十一點才開始,先前的時間都是讓人們投入賭局的誘惑中,然後再利用拍賣女人將他們榨得一點都不剩。
在場的男人皆戀戀不舍地看向戚悅,然後走向下一個場子獵豔或尋歡作樂。
戚悅走向傅津言,在他麵前停下來,傅津言站起來從襯衫口袋裏拿出鋼筆,在支票薄上開始簽字,黑色的字跡停在第一個字上,他停頓了一下。
“我買你的好處是什麼?”傅津言問她。
傅津像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在評估風險投資,他要她親口說出來。
戚悅心一緊,她的大腦快速運轉了一下,有些緊張地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我記性很好,可以幫你記牌贏錢。”
聽到這個答案,傅津言挑了挑眉。這個女孩超出他的想象,遇事冷靜,會忍耐,腦子還夠聰明。
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你以為她是一隻乖順的貓,可是一逗,又會露出獠牙來。
“那你有什麼籌碼,讓我想想,不如和盛懷分手怎麼樣?”
傅津言心情似乎極好,整好以暇地看著她說出這個提議。
“不可能!”戚悅下意識地拒絕。
傅津言看她這反應笑了笑,似乎在看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聲音無比邪惡。
“你覺得你有拒絕的餘地嗎?”
戚悅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地問道:“他不是你弟弟嗎?”
傅津言穿著白襯衣走前兩步,抬手把戚悅剛才因跳舞而貼在臉上的幾縷頭發別到耳後,他低頭看著戚悅,語氣溫柔。
“我這個人,就喜歡奪人所愛。”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涼,像一條無形的蛇,把她緊緊纏住,陰涼,窒息,讓人呼吸不過來。
她並不會自戀到覺得傅津言喜歡她,他現在隻是純粹開始對她感興趣了。
戚悅算明白了,男人溫文爾雅的皮囊下,是怎樣的冷漠和惡趣味。他是不是樂於見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掙紮,要是這個是鳥撲騰兩下,他說不定更樂意見到這場景。戚悅這會兒覺得自己心情從雲端跌落穀底,她和盛懷好好地談著戀愛,為什麼要分手?
她不能。
戚悅必須想個方法,讓這場不對等的交易條件變換成一場遊戲博弈。男人一向喜歡征服,像傅津言這種惡趣味的男人更是,她打算以退為進,賭一把。
“來這裏的人都說傅先生手氣極好,是老天爺都賞光的人,您這樣讓我直接分手也沒意思,不如我們賭一把,你贏了,任你處置,我贏了,換個條件。”
見傅津言不出聲,戚悅心裏沒了底,故意激他:“傅先生不會不敢吧?”
傅津言眼睫毛垂下,認真思考了一下,看著她笑了一下。
“我隻是在想,一會兒回酒店,我是在陽台上還是衛生間弄你?”
話音剛落,全場響起哄笑聲,甚至還揚起了口哨身高。戚悅哪裏當眾被開過這麼出格的玩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傅津言,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津言見好就收,衝她抬了抬下巴,說道。
“場內項目,你選一個,女士優先。”
戚悅看了一下場內的項目,她必須挑一個簡單的能快速掌握規則,且對自己有利的項目。一一雙盈盈杏眼環視了一圈,最終停下射箭麵前,靈光一動。
這個項目,戚悅之前拿過全省射箭二等獎,就這個獎,還有盛懷的一半功勞。那個時候除了教練,天天帶她訓練,教她實操技能的就是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