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在這種場合看到戚悅,傅津言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很快又消失不見。

傅津言屈尊降貴地蹲了下來,脈絡分明的手撿起厚沉沉的紅絲絨,另一隻手執起戚悅的下巴,聲音很涼:“你叫什麼?”

“我叫七七。”這麼多人在場,戚悅不可能報出自己的姓名。

傅津言明明知道她的真名,卻還是當眾故意問她。不知道為什麼,戚悅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油膩男人見傅津言衣著不凡,氣質出眾,身後又有幾個隱藏跟在在暗處的保鏢,自然不敢因為自己的急躁而誤事。

“這位爺,這臭丫頭你認識嗎?”

戚悅扯著他的褲腿,仰著頭看他,眼睛裏蓄著淚光,絲絲懦懦的幾根黑睫毛顫動著。這樣的女人教誰看了不心軟。

傅津言嘴角彎起,明明帶了點兒笑意,卻鬆開手。

“不認識。”

那一刻,戚悅的如墜冰窖,她不敢相信,傅津言居然見死不救。

明明初相識,傅津言是行事穩當的兄長,在醫院還為了病人專門會哄一個小女孩。可現在,儒雅清貴看起來隨和的一張好皮囊下,骨子裏卻無比漠然。

“那你今晚就隻能跟著我了,爺今天因為你50萬的賭局被毀,不得讓爺泄泄火,得虧是個美人,不然我得虧死。”刀疤男人一把拎起她的領子,手掌覆在她脖頸處。

戚悅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難,她咳嗽了幾聲,眼睛裏發酸:“把你髒手拿開。”

“幫我找小伍哥,我認識他,”戚悅的聲音幹澀,衝一旁的服務員說道,她費力陳述一件事實,“我來這裏是工作的,是他先動手動腳在先。”

可惜,這裏沒人聽戚悅解釋,要怪就怪她運氣不好,惹上了別人。

小伍從另一邊收到消息趕緊跑了過來,試圖上前調和:”老板,犯不上跟一個服務員較勁,我跟你道個歉——“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刀疤男人惡狠狠地踹了他心窩一腳,小伍立即倒地,痛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油膩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這關你這個賤種什麼事,50萬你來賠嗎,賠得起嗎你?”

小伍青著一張臉一聲不吭。戚悅心裏絕望到不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經理上前來,他本來帶著安保過來鎮場子的。

在蘭新賭場惹了事,老板基本不負責,他正要驅趕圍觀群眾,可小伍趴在地上,抱著值班經理的大腿,說道:“哥,你救救她,她還是個學生。”

值班經理一臉不耐煩想一腳踢開小伍,可一看見戚悅的樣貌就改變了主意。這姑娘一看就是朵未開過苞的花,五官生得好,尤其是一雙眼尾上挑的眼睛,能將男人的魂兒勾了去。

即使她臉上擦著粗製的粉,因為皮膚底子好,臉上的原生膠原蛋白熠熠生光。

戚悅感覺這個值班經理的眼神像陰毒的蜘蛛,在她來臉上掃來掃去,像是在估摸價格。

改了主意後,值班經理立刻上前協調,拿出蘭新賭場主人的態度,以一種強硬但不失和氣的手段把自己的員工要了回去,付了刀疤男人50萬並免了今晚的酒水。

中年男人雖然心有不甘,可這裏是蘭新老板的場子,而且哪裏沒有女人?

油膩男人收了錢後,走之前還流裏流氣地看了她一眼,色眯眯地說:“哥哥有錢的話,明晚拍賣會來買你。”

值班經理叫了一個女人過來,笑吟吟地說:“來,帶七七下去休息。”

女人帶了七七離場,雖然看起來是搭著她肩頭,可用了蠻力,鉗製住了人使其動彈不得。戚悅往前走著,內心絕望之餘,眼睛帶著水霧,她回頭看了一眼傅津言。

燈光虛暗,他坐在陰影交陷處,神情漫不經心,一邊聚精會神地扔牌,一邊還能分出注意力把修長的手腿放在女人腿上。

傅津言嘴角虛勾,至始至終沒有看戚悅一眼。

中年女人領她走了二十分鍾後,在蘭新賭場的後舍,停了下來,把她領進了一個房間。燈一開,戚悅才看清她的模樣,中年女人約莫四十多歲,粉很厚,有的已經陷進了皮膚褶子底下,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輕的美貌,風韻猶存。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女人塗的紅嘴唇像鬼,她叫來了兩個男人,進來把戚悅的手機什麼的都給收走了。

戚悅跌坐在床上,長發散落,白皙的臉上掛著怔然的表情。

“我叫嵐姐,要吃的喝的,你撳鈴就可以,服務生會送過來。”嵐姐語氣還算客氣。

她看了服務生一眼,示意他們出去,然後聲音壓低了些,似乎在寬慰這個小姑娘:“既然來了,你就安心在這待著,睡一覺明天醒來習慣了就好,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句話多可笑,什麼叫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求你,能不能放了我,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男朋友——”戚悅眼神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