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全場起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戚悅扯著托盤上麵的紅色絲絨布的指尖有些繃著。
……這種土味情話真的油膩到家了嗎?
“美女,陪我喝兩杯唄。”
戚悅後退兩步,麵不該色地撒謊,笑道:”不好意思啊,正在生理期。“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油膩男人扯住了她,掏出一疊錢。
“哎,別走嘛,喝了這筆錢就是你的了。”油膩男人說道,語氣調笑。
戚悅猶豫了,她想走,但雙腿跟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來都來了,她不喝,戚嘉樹的賠償費怎麼辦?
掙紮良久,她應下來:“行。”
“哎,識相的美女我喜歡,”油膩男人曖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大笑道,“十杯酒,喝了這一萬塊就是你的了!”。
“再來五杯混的,我加一萬!”場中有男人應道。
服務員送了十五杯酒,紅的白的全混在了一起。戚悅拿起酒杯嚐了一口,眉頭皺緊,強忍著不適,幹脆地一飲而盡。
一杯酒飲得一滴不剩,在場的人皆叫好。這酒辛辣又難喝,戚悅想結束這場酷刑,越喝越快,喝彩聲也愈來愈高。
有好幾次,戚悅難受得想吐出來,但腦子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她需要這筆錢,她得忍著。
戚悅仰頭喝酒的瞬間,白皙的脖子弧度欣長,像白天鵝,教在場的男人看得心癢癢。場子也越來越熱。
她一杯接一杯,動作幹脆又利落。最後一杯喝完,戚悅勉強站穩,晶亮的眼睛看著他們:“我喝完了。”
在場的人皆鼓掌,紛紛笑道:“媽的看起來清純得要命,也是個為錢不要命的主。”
油膩男人越看戚悅這種美人越讓人心動,說話也愈發放肆起來:“你給我脫衣服,翻倍!”
這句話無疑挑起了在場男人的刺激神經,跟著起哄:“脫,要多少我給多少錢!”
戚悅接過喝酒的錢,見好就收:“抱歉,我有皮膚病。”
怕瞎了你的眼。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旁邊有人噓他,喊道“老六你不行啊”,“熗口了吧”,油膩男人麵子愈發掛不住,立刻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一副要逼她脫衣服的架勢。
戚悅一直在拚命忍著,試圖掙脫他的桎梏,她真的想一酒瓶敲打男人頭上。
“怎麼,都是出來賣的,還分上高低貴賤了?”油膩男人冷聲道,“今天給你臉了,你就是不脫也得脫!。”
油膩男人用語言羞辱她不夠,說完後立刻動手動腳,明顯被色_欲熏了心。
受了二十二年良好教育的戚悅此刻血氣上湧,忍無可忍,她用鞋跟狠狠地踩了油膩男人一腳,同時使勁全身力氣,揚手煽了他一巴掌。
男人發出一道殺豬般的叫聲,且防不勝防,向前摔去,撞到了前麵發牌的荷官,如同莫比烏斯環被打碎一個角般,正在下注的賭局頃刻間被毀滅。
一時間,尖叫聲和叫罵聲此起彼伏,場麵混亂起來。刀疤男人勃然大怒,正要去抓她。戚悅向前跑了十幾步,不料,油膩男人攥住她的肩膀,揚手狠狠地煽了一她一巴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罵:“臭婊_子你今天死定了!”
戚悅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嘴角滲出鮮紅的血絲,人沒站穩,向前摔去。人倒在地上,同時,托盤扔在地上,紅絲絨滾在一雙鋥亮的意大利高級手工鞋子旁。
氣氛凝滯起來,戚悅整個人被煽得腦袋嗡嗡作響,痛得皺起了眉毛,她順著紅絲絨向上看過去,竟然是傅津言。
區別於白天的規矩斯文,傅津言摘了金絲眼鏡,露出一雙漆黑且彌漫著霧氣的眼睛,他的頭發微濕,襯衫扣子向下隨意解開了幾個,露出了弧度好看的鎖骨,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味道。他隨意地窩在卡座的黑沙發裏,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摟著一個女人,領口的襯衫口紅印明顯。
此刻的傅津言有些陌生。
但戚悅的大腦已經無心思考這些,她一直認為他是好人。下意識的,戚悅伸手拉出傅津言的褲腿,抬頭看著他,晶亮的眼睛透著祈求:“傅醫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