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你這個笨蛋,不就是打個羽毛球嗎,技術這麼差。”我傻笑著撿起了落在中間的羽毛球,突然羽毛球拍滑落我的手中重重地落地,我的心在刹那間猛地收縮,眉頭一皺,又笑自己太多疑了,沒事就瞎想一些事情。
“我可是聰明的左撇子。”陸澤又用左手拿著球怕發了一球,可是白色的羽毛球歪歪扭扭地又落在了接近原點的位置。陸澤笑了笑,但我的心又像針紮的一般難受,那笑容,分明是一種自嘲自卑的笑容。我搶過陸澤手中的羽毛球拍,頭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小跑而去。陸澤也皺著眉頭跟著我的步伐,“喂,打得好好的突然發什麼脾氣嘛。真是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緊地反鎖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感覺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像鏡子一樣慢慢碎裂。齊銘離開了,付城也要離開了,顧淺冬也不在家裏,易茗照顧付城也不在家。
這個家,少了好多,所以原本熱鬧的小別墅在刹那間安靜得讓我覺得是一個幻覺。
“淺冬,我能跟你說件事情嗎?”顧言盛深沉的歎了口氣,不過也不知道這看似悲傷的歎氣聲到底是真是假。
顧淺冬並沒有從工作中抬起頭看顧言盛一眼,隻是應了應聲,神色認真地看著電腦熒屏上花花綠綠的表格,又皺了皺眉頭。眸子裏不再是那種高昂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氣勢,而是一種認真得讓人感到陌生的神情。
“你能勸說讓你姐嫁給白幕嗎?”
“你別開玩笑了。”顧淺冬的目光淺淺地掃視著那張花花綠綠的表格,試圖尋找出一絲的錯誤,當過了三秒鍾以後,他的身子猛地變得僵硬起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緩緩抬頭移到顧言盛為難的蒼老的麵容上。
氣氛頓時僵硬。
時間拖著虛影一點一點地流逝。
“爸,姐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曾經狠心地把她推開顧氏集團,她的感受你有考慮過嗎?現在,你又要為了你自己毀掉我姐一生的幸福。你還有沒有一點的人性啊,顧言盛,我姐知道了會有多難過。”顧淺冬的聲音直直地帶有一絲顫抖地傳入顧言盛的耳中。
顧言盛滿懷歉意的眸子突然煥發著一種強勢的氣勢,很像年輕時的顧言盛,隻是多了一份狠意,“這是白幕的要求,不是我的私心懂嗎?如果這個要求沒有達到,你,顧淺冬,也會落魄不堪你懂嗎?你自己看著辦。”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的顧淺冬一聽到“白幕”這兩個字眼,顧淺冬的瞳孔就在刹那間熄滅,他看著顧言盛重重地摔門離開了辦公室,再也無心去忙他的公事了,顧淺冬的內心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像是被一根黑色的鋼絲緊緊地勒住了。
——姐,我能為你的幸福讓步嗎?我真的很想讓你幸福。姐,你和白幕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吧。
“顧隨,你發什麼脾氣啊,快開門啊。”陸澤用他的左手猛烈地錘擊著我的房門,我都聽得到,但是我寧願自己心疼也不願意看到他殘缺的身體。每次我看到他空蕩的右臂的時候,那是我內心最難以煎熬的時候,我覺得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自己,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混蛋,是害了我身邊人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