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給你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給你呢。你怎麼可以不起來呢?那天我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你怎麼可以不在呢?不過沒有關係,你起來以後我還是可以送給你的。好不好?”我垂下頭,睫毛無力地煽動著。這已經是陸澤住院的第三天了,可是陸澤像是永遠都醒不來似的,平靜安寧地躺在病床上。
一顆無限透明的淚珠劃過了陸澤蒼白的麵頰。
他先是顫抖著睫毛,然後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漸漸移到了正在悲傷至極的我。
“真的嗎?……”聲音很虛弱,隻是一股氣息形成了不同的音調而已,我在當時覺得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當我的眸子撞上陸澤淺淺的帶有溫柔的瞳孔。我終於忍不住趴在陸澤的懷裏哭了起來,我的眼淚迅速地浸濕了陸澤的被單。
陸澤用他的左臂抱住了我,慢慢地拍著我的後背,“不管我是失去了右臂還是失去了左臂,我還有一隻手臂可以擁抱你。我想永久的擁抱你。”
我哽咽地點了點頭,也抱住了陸澤。
易茗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微微仰著頭坐著,許久,她拿出了包裏的電話,然後撥打了林以陌的電話,“以陌,我覺得我愛的人是付城而不是齊銘,……,付城出車禍之後,我都感覺我的心都要死了。”
電話裏的林以陌沉默了一會兒。
“你就不要傷心了,你要相信付城,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你就不要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了。你要知道,付城確乎是愛你的,他一定一定會有理由好起來的,而那個理由我相信一定是你。”
“是的,我相信他會為了我好過來的。一定會……”易茗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抬頭看了看麵前的重症監護室,
說了幾句之後林以陌掛掉了電話,但是她馬上又撥打齊銘的電話,雖然她也不完全確定齊銘是否會接她的電話,不過這一次如她所願,齊銘終於接了電話。
“沒有什麼事我就掛了。”
“沒。等等。你回來吧,我想,如果你還不回去的話。你的易茗就可能愛上別的人了,我現在在巴黎,你可以回去,你也不用擔心我來害你。在同濟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附近你可以看到易茗的。這一次的話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不過到時候晚了後悔了,就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你自己慢慢考慮吧。”
齊銘冷靜地掛上了電話,他在想,如果那一天他自己堅定地拒絕了林以陌的要求,會不會一切都是原來的摸樣,一切都是幸福美滿的嗎?!或許吧,或許是天意讓我們分開,這一次,易茗沒有回信給我,是不是代表著我們之間不可能了。那麼,我回去又是不是自作多情呢?
夜色漸漸地深了,但齊銘在涼台上沒有一絲的涼意。上海的夜景極美,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在了齊銘的瞳孔之中。